福字頓一頓,嘆口氣:“她那個兒子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啥樣子,能指望得上?我也問過她,她說是好容易攢了這些個錢,先把該辦的辦了,若被她兒子媳婦知道,這幾個錢也要搜刮干凈的,到時候怕光著身子來還要光著身子去。”
花妮直了直眼:“不是給了她地瓜,讓她自己做粉條,你們還給她找個銷路,還時不時接濟她米面菜蔬么?怎么就沒錢了?”
福字瞅她一眼,繼續嘆氣:“你這個人呀,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好了,就算壞人,只要把道理講明白,也會變好的。
可惜現實并不如你所愿,大部分人都是壞人,也不是憑你幾句話就能把壞人教好的。
就比如這個鎖柱兩口子,就都是胎里壞!怎么說都沒用,村長里保族長都找到,嘴上答應的好好的,保證好生對待老娘,可過后還是我行我素,根本沒有這個老娘一樣。
花姐也去衙門告也告了,被衙門打了三十大板又怎么樣!過后還不是一樣德性,倒又人前人后罵他老娘黑心,看著兒子挨打無動于衷,根本不配給人家當娘。”
花妮聽著煩,知道那個鎖柱是個油鹽不進的蠢人,便縮進了被窩里,道:“別跟這種無賴計較了,告訴花姐,權當當看生孩子的時候,把孩子丟了,把胎盤養大了,也不用指著他干什么,有我們幫襯著她,也吃不著什么大苦頭,就這樣罷,不必再跟一個無情無義的胎盤置氣。”
“你說什么吶?什么胎盤不胎盤的,你一個姑娘家家的,哪里知道這些?你起來,跟我好好說說……”福字聽她這話說的不好聽,掀開被窩,硬是將她拖了起來,質問道。
兩人鬧成一團不提。
且說次日清晨,花妮心中有事,早早起來,收拾一番,便提著裝好的半簍子香辣蟹出了門。
喬智華早已經起來了,穿著戎裝,正與幾個兄弟在收拾船帆,看樣子就要出發。
花妮將提先裝好的一袋子香辣蟹遞給他。
當著眾兄弟的面,喬智華也不好表現出兒女情長,只接過東西,豪氣的一揮手,讓她趕緊回家。
站在他身后的眾兄弟揶揄的笑,大聲吹口哨,擠眉弄眼的做鬼臉。
花妮咬咬牙,鼻子哼一聲:“你們都別得意!若是好好哄著我,說不定我還能替你們找個漂亮媳婦子呢!”
眾兄弟聽她這話,一下子站的筆直,齊刷刷的朝她行禮,齊聲叫嫂子!
喬智華尷尬的甩甩頭,明明一臉得意,卻非要掩飾下,耷拉著眼角道:“沒辦法,鄉下姑娘,沒教養,大家擔待些罷。”
眾兄弟與花妮說笑一會子的工夫,喬老爹也拿著個包袱一瘸一拐走了來,把包袱給了兒子,只是一臉戀戀不舍表情,直接著兒子的手,不肯松開。
“好好照顧我爹。”喬智華對花妮道。
花妮哦的答應著。
倒是喬老爹說一句臟話,方接著道:“我有手有腳,能勞動,也不用誰照顧,能自己照顧自己,你這熊小子只管在那邊好好干,早日干個樣子回來給爹看,給喬家的列祖列宗爭爭臉,我也能對得起你早死的娘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