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李氏陪著兩個人喝了半碗面湯,忽然想起書意沒吃早飯便去了鋪子里,便去叫她過來一起吃。
書意走來,見有兩個陌生人在場,一時羞紅了臉,端著碗要去廚房。
鄭李氏拉住她,笑道:“都是自家人,有什么害羞的,坐下一起吃。”
書意這才告了坐,喝起面湯來。
也只喝了半碗,便說飽了,告辭走了。
富貴家的和有財家的便又開始碎嘴。
有財家的便是說道:“老伙家,你敢不敢跟我打賭,這孩子絕對不是個莊戶人家出身的。”
富貴家的閃了閃眼,咳的嘆口氣:“教養倒是不錯,不像是莊戶人家能教出來的,可也難說,如今咱們莊戶人家也不像從前那樣只知道在土里海里刨食吃,不知道教育兒女了。
就說我娘家村里吧,如今可是把祠堂收拾出兩間,開了個學塾,請了先生,讓村里孩子都去念書,有錢的出錢,沒錢的出力,反正不能讓孩子再當睜眼瞎了。”
“有這好事兒?那你不把孫子送去念書?”有財家的興奮的說道:“托你的福,我也沾點光,把我家孫子也送去。”
富貴家的嘆一聲:“我早就問過了,人家不肯收外邊村子的,因這學塾是族人出錢出力弄起來的,只對自己族里的子弟開放。咱們只有看著的份。”
“給錢也不行?”有財家的不甘心的又問道:“送你娘家那村里,怎么也比送鎮上的學塾要近便多了。”
富貴家的搖頭:“你能想到的,我可都想到了,沒得商量,最后我們那老族長把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種話都說了出來,我倒還犟啥?”
“這些老頑固!”有財家的嘟囔一句,眼望著花妮和鄭李氏,又道:“要是咱們村也開個學塾就好了,省得村里這些孩子成天價亂跑,沒個正經學上,長大都是些睜眼瞎,連個錢都數不明白,被人騙了去也不知曉。”
鄭李氏也看著花妮,花妮卻只顧著摳手指甲里的泥垢,沒聽見她們說話一樣。
鄭李氏見狀,便把話題岔開,笑道:“你們兩個老貨,明明在說啞女的事兒,怎么扯到孩子的教育上去了。”
富貴家的吃飽了,便把話接過去,笑道:“說什么說,早些回去干活吧,春分他們歇了這許多天,昨兒才回來出海,弄了一船貨回來,一點沒讓他們賣,都收了回來準備做干貨。虧得天冷,要不趕不出來,可都要變味了。”
有財家的聽這話,便也站起來,告辭。
鄭李氏把她們送了出去,囑咐幾句,方放她們走了。
再轉回來,花妮正在收拾碗筷,鄭李氏便是笑道:“這兩個老貨,是等著你開口說領頭在村里開個學塾呢。”
“我知道她們的意思,若在我坐牢之前,這事我就干脆的答應了,而且我早就有這個想法。
可自從我坐牢回來,想法就都變了。我想的結果是我為人人,人人為我。
可我得到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