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長卿聽聞,不自覺的縮了縮頸子,卻又瞅了花妮一眼,笑道:“快去回老爺夫人,就是老家來的陳姑娘到訪。”
“陳姑娘?就是老爺夫人經常提起的那個陳姑娘?”門子笑著問道,順便打量兩眼跟在他身后的花妮。
“當然。”文長卿得意的回道。
兩個門子忙上前給花妮施禮,說眼拙,又忙著進去回稟。
花妮見狀,受寵若驚,笑道:“連看門的大哥都聽說過我?”
文長卿哈哈大笑:“我爹娘可是把你當成了活神仙,常常在家里提到你,家里上上下下雖未見你人,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呢。”
兩人正說話,只見文老板提著長衫跑出來,見了花妮連連作揖,往屋里讓。
卻是沒領她到正廳,而是去了二堂的偏廳坐下。
花妮本來也是講究這些,文老板卻再三賠不是,說夫人正在陪客,實在不能相見。
“文老板客氣,有事你們只管忙,我就是來看看朋友,沒有別的重要事情,只要看到大家都開心就好。”花妮笑道。
文老板叫丫鬟沏茶來,舉著茶杯讓過花妮,將茶送到嘴邊,卻是沒喝,長嘆一聲,面色一悲,又放下了。
“爹,修嫻又犯什么事惹程夫人不開心了?”文長卿見狀便是問道。
文老板瞧了花妮一眼。
花妮忙起身告辭:“既然文老板家里有事,那花妮過兩天再來拜訪,這就告辭了。”
“快坐下,快坐下,喝茶。我正想找個人能嘮嘮修嫻的事情呢!跟這渾小子說,他卻一味的只會撮火,只是家丑,說出來怕陳姑娘笑話罷了。”文老板忙起身挽留。
花妮走不得,只得又坐下,聽他說。
他沒開口,倒是文長卿先開了口:“陳姑娘,我還想請你勸勸修嫻呢。
她跟宴舟是因為我才認識的。
我在國子監念書先認識的宴舟,修嫻她有時候去給我送飯,便也認得了他。
一來二去,兩人便先看對了眼好上了。
我們家的家世本是配不上程家的,可宴舟卻對我妹子一見鐘情,非她不娶。
回家跟他母親說了,我料他母親是不同意的,可架不住兒子一再的鬧。
不得已才叫官媒上門提了親,訂了這門親事。
修嫻那孩子你是知道的,又調皮又沒有規矩,宴舟因為喜歡她,倒不覺她有什么不對,可程夫人卻處處看她不下,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毀了這樁婚。
可又怕得罪兒子,便是隔三岔五的來家里找事,說修嫻的不是,指望我們能先提出退婚,這樣的話,她便可以做個好母親,把所有的不是推到修嫻身上。”
文長卿剛講完,文老板便接言嘆道:“今兒又來了,說是他家的下人看見修嫻在街上跟男人打情罵俏,有礙風化。
夫人不過略回了句嘴,跟著程夫人一起來的那個奶娘便就火了,又叫又罵又要尋死的,正鬧的我頭大,虧得門子來報說有客來,我這才得跑了出來,卻是苦了夫人自己,要應付那些難纏的主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