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姑娘,錢能解決嗎?我想甄家被抄家滅族,如今依舊沒有被平反,她們是不敢回京城的。
其實說句不敬的話,在這場宮闈之爭中,像甄家這樣無辜被誅連的家族非常之多。
就算以后太子順利登基,也未必會一一為他們平反。何況那時候情況紛亂,魚龍混雜,未必就能真正分清楚,究竟哪些是被冤枉的哪些又不是。
尤其像他家這樣是因為被自己的上司所累而遭遇不幸的,就更難查清楚是是非非了。”
文長卿鄭重其事的說道。
花妮越發吃驚的看著他。
她完全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出自她的一個好朋友之口!
這世界不是應該好就是好,壞就是壞,涇渭分明,公正嚴明么!
“你查過他們家?”花妮問。
文長卿點頭:“這個姓氏不太常見,查起來很容易。所以我才會問你,是不是可能和錢來解決這件事情。”
花妮嘆口氣:“那你一定知道是知道書意在我的鋪子里干活的事了?”
文長卿張大雙眼,吃驚的表情:“她在你鋪子里干活?”
“你不知道?那為什么說這件事可以用錢來解決?”換花妮吃驚的問他。
文長卿扳著手指關節,嘆息:“這個世界說大很大,說小真是很小啊!
我找的去查他們的人只跟我回說,他們母子三人如今躲在京郊的一個鎮上,過的窮困潦倒,所以我才會說用錢能解決。
我以為你認識他們,不過是上京的路上遇到過他們,偶爾談及此事,依你熱心的性格,必會幫他們出這個頭,可不曾想,甄小姐竟然在你的鋪子里干活!”
“她不光在我的鋪子里干活,而且還是個啞巴。”花妮傷感的說道。
文長卿明顯也并不知道這件事,屋里的氣氛一時沉悶。
“我也一直為難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,其實我知道,就算我說出來,程家的態度十有八九也是與甄家退婚。
可我來之前,甄老夫人拜托我的時候,那渴求的眼神又實在讓我不敢把這殘酷事實告訴她。
她可是一直抱著很大的希望,程家會履行這婚約,娶書意過門的。”
半晌,花妮方才嘆道。
文長卿跟著她嘆口氣:“我跟宴舟也算是有交情,從來沒聽他的提過這件事。
今天丞相來家里提親,也并沒有提到這件事。
所以我也覺著,你說的對,就算將來甄家真的平反,程家也未必認這門親,留給他們的只是失望而已。”
伙計在外面敲門,說是送來了洗澡水。
花妮去開門,文長卿方起身告辭。
花妮送他出來,看著他走出客棧,方轉回來洗澡。
且說文長卿回到家,文老板和夫人都在廳里干坐著等他,見了他,文夫人便嗔怒道:“讓你去打探打探她的口風,如何這么久不回?她究竟怎么說的?這婚能退是不能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