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妮答應修嫻自己去見程宴舟,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絕情,還是有什么苦衷要做的這么絕情。
文長卿還在國子監念書,要約出他來倒是容易。
而且他竟然非常準時的來赴約了。
只是看到茶座上坐的人是花妮和長卿,一臉的期望變成了失望。
“你們聊,我走了,我怕聽不完他說一句話,就想揍的他腦袋開花!”長卿怒氣沖沖的說一句,臨身而去。
程宴舟走過來,朝花妮作個揖,坐下。
“恭喜你呀,又贏得了這一屆的十大之首。”花妮望著他清冷的面容,對他說道。
程宴舟單薄細長的雙眼閃了兩閃,還是那樣嚴肅的聲音回她道:“今年這個十大之首一點意義也沒有,全京城最紅的兩個人一個是你,一個是喬將軍。你們兩個人占據了所有圈子里所有飯后茶余的談話內容。
沒有人能與你們兩個爭鋒,而且我敢肯定,這一兩年間,你們一定會一直這么被人談起,你因為是個女子,未來如何我不知道。
而喬將軍他,一定會成為貴族圈子中的新貴,朝中的大紅人,用不了幾年,便就會成為年輕臣子里的領袖人物。”
花妮望著那張看上去清冷卻又隱含著滿滿權力欲望的臉,深深嘆了口氣,說道:“程三公子,你也知道我是個女人,我對成為什么樣的人物一點也不感興趣,我感興趣的只是你為什么一點都不關心修嫻的狀況?
你這么聰明,一定猜得出來那天修嫻為什么要跳河,我和小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救上來,難道你一點不想知道她是死是活?”
程宴舟垂著頭,舉起茶盞喝了口茶,點點頭:“茶挺好喝的,只不是今年的新茶。”
“你剛剛走進來臉上的失望,我看的清清楚楚,長卿是用修嫻的名義約你出來的,你沒見著她,明明很失望,為什么又不肯跟我說實話?難道你不信任我?覺得我不是修嫻的朋友,你和她的事情,在我面前,難于啟齒?
如果是這樣,我可以告訴你,你有什么想對修嫻說的,現在跟我說也一樣。她不想見你,是因為她怕自己聽到你說出絕情的話的時候,會難過會傷心會崩潰,她不想再死一次,因為她已經死過一次了。”花妮說道。
程宴舟端著茶盞的手背上,青筋暴露,卻依舊穩穩的一點也沒有顫抖。
直到一口一口喝完茶盞里的茶,方又開口道:“沒有什么好說的,退親就是退親,既然已經退了,還有什么好說的。”
“退親是你的意思?”花妮問。
程宴舟的目光散亂且沒有焦點,頓了頓,道:“退親就是退親,不管誰的意思,已經退了不是么。”
“你不會正面回答我的問題?非要一直躲避?”花妮逼問道。
程宴舟抬頭盯著她,目光中有些疑惑和不安,看了她一會兒,垂下眼,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了口:“長卿說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,人很好,跟那些爭權奪利的人根本不一樣。
他說他可以信任你,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信任你?”
花妮干巴巴的點點頭,心跳的有點厲害。
是她逼他說出真相的,可當他真要跟她說出真相的時候,她又有些慌亂。
“姑娘覺得新帝登基,我們程家會有什么樣的下場?”程宴舟用他一貫的不正面回答問題的思路,問花妮道。
花妮咽了口口水,開始撒謊:“我一介女流之輩,又是個從海邊漁村來的小村姑,哪里明白這些大事!你爹不是當著大官么,會有什么下場,繼續當他的大官唄。”
程宴舟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,盯著她看了看,搖搖頭:“姑娘讓我說實話,卻不肯對我講實話,那我們之間的談話就沒有什么意思了。”
花妮嘆了口氣:“好吧,那我說實話,只要你不會覺著不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