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刺史,孤記得你是長孫無忌那里的人吧?”
承乾突然話題一轉,語氣看似輕松,卻讓溫如初心中一驚。
聽到這句話,溫如初的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,他的身體微微顫抖,慌忙跪在地上:“殿下!
臣以前雖然是長孫大人提拔上來的,但殿下對下臣的恩情更是大如天,臣只忠于太子殿下一人,整個咸陽所有大小官吏,也只忠于太子殿下一人,還請太子殿下明鑒!”
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,生怕李承乾不相信自己。
“哈哈哈,溫刺史言重了!”李承乾笑著走上前去,將溫如初扶了起來。
“孤只是有事要找溫刺史幫忙罷了,你還是和往常一樣,將孤的假消息匯報給長孫無忌,這次你多加點東西,就說我病倒了,臥床不起了,恐大限將至!”
聽到李承乾這番話,剛剛站起來的溫如初又“噗通”一聲直勾勾地跪了下去,他的臉色變得慘白:“殿下,下官不敢!”
“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,聽說溫刺史最近愛吃酥糖?昨晚半夜睡不著還起來吃了一塊,孤讓人做了些酥糖,回去的時候記得帶上。”李承乾的語氣不容置疑。
溫如初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,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李承乾的命令,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。
李承乾拍了拍溫如初的肩膀:“放心,孤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“顯懷,送客,別忘了幫溫刺史把酥糖拿上。”
李承乾吩咐道。
溫如初戰戰兢兢地走出了這座咸陽的太子行宮,他的腳步虛浮,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。
他感覺自己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,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,緊緊地貼在背上,涼颼颼的。
回過頭看那關上的玄色大門,那大門在他眼中宛如一只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,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其中。
門上的紋路像是巨獸猙獰的獠牙,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,似乎只要再靠近一點,就會被無情地淹沒。
溫如初無奈地苦笑一聲,心中五味雜陳。世人皆說這位太子殿下不務正業,不論國事,整日花天酒地,行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之事,實在不似明君之相。
可只有他們這些在咸陽城內生活的人知道,這位太子殿下的胸腹之中不知藏了多少韜略。
短短五年時間,咸陽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往日咸陽城內那些囂張跋扈的達官貴人、世家子弟在街上橫行霸道的場景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,他們肆意踐踏百姓的尊嚴,搶奪百姓的財物,讓整個咸陽城烏煙瘴氣。
而如今,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人,一個個人頭落地,那血腥卻又大快人心的場景,是全城官員百姓共同觀禮的畫面。
想起那時的場景,溫如初還是有些心有余悸,同時也對李承乾充滿了敬畏。
“長孫大人,對不住你啦,太子殿下才是天命所歸!”
溫如初在心中默默地說道。
想到這里,他原本慌亂的腳步也變得堅定了起來,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決絕,仿佛已經下定決心,要為心中認定的明主效命。
……
“大人,咸陽密報,是咸陽刺史溫如初快馬送來的!”
家仆急匆匆地跑進長孫無忌的書房,手中拿著一封密信,神色緊張。
“知道了!”長孫無忌點了點頭,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,伸手接過了家仆手中的秘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