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幾個衣衫有些凌亂的士族便如驚弓之鳥般直接沖了進來,慌亂中有人甚至還被門檻絆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他們進來后,手忙腳亂地將王府大門緊緊關上,背靠著大門,身體像篩糠一般劇烈顫抖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,眼神中仍殘留著無盡的恐懼。
家奴抬眼打量,見幾人衣著華貴非凡,錦緞絲綢上繡著精致的圖案,腰間配飾也是價值連城。
彰顯著這些人非比尋常的身份。
家奴見狀,眼睛瞬間瞪大,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敬畏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露出討好的笑容。
他態度謙卑到了極點。
眼神中滿是諂媚,目光緊緊地黏在這些人身上,不敢有絲毫懈怠。
他恭敬地躬身說道:“敢問幾位先生何人?小的還沒有稟報我家郡王呢。”
說話間,那副諂媚的神態盡顯無遺。
崔凜此時緩過勁來,他微微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不屑,那眼神仿佛在看低賤之人一般。
他下巴微微揚起,斜睨了這個家奴一眼,昂首道:“我乃清河崔氏之人,與你們家王爺是舊交,你這個家奴,還不快速速去通報你家郡王?休要耽擱!”
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,每一個字都透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,仿佛自己屈尊來到此處,已經是給了這王府天大的面子。
聽到崔凜那不客氣的話,家奴不僅沒有絲毫憤怒,反而腰彎得更低了,神色愈發恭敬,連忙說道:“幾位先生稍等,小的這就去稟報我家郡王。”
說罷,便急匆匆地往府內跑去。
正在府中欣賞歌舞、飲酒作樂的李訓聽到下人匯報崔家人來了,先是一愣,眼中閃過一絲驚喜。
隨即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,趕忙放下手中的酒杯,連衣衫都來不及整理,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。
“崔公,你怎么來了?”
李訓滿臉堆笑,身體微微前傾,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態。
“王爺,此次我等真是大難臨頭啊!”
崔凜眉頭緊鎖,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,但仍努力維持著一絲高傲的神色。
“哦?到底何事?”李訓眉頭一皺,眼中露出關切之色。
“王爺,說來慚愧,我等是來避難來了!”
崔凜神色凝重地說道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,他可不想在李訓面前失了面子。
“在大唐,誰敢為難清河崔氏?”
李訓大驚失色,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說道。
話一出口,他便心中一凜,瞬間明白了。大唐還真有一個人可以為難清河崔氏,那就是皇宮里高高在上、手握生殺大權的那位。
“崔公你身后這些人是?”
李訓目光掃過崔凜身后之人,見這些人個個衣著不凡,心中不禁起了結交之意,眼神中閃過一絲盤算。
“我乃范陽盧氏……”
這人話還沒說完,就被崔凜不耐煩地打斷了。
崔凜眉頭緊皺,眼中露出不滿,似乎對這人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自我介紹感到惱怒,他微微提高音量道:“現在不是熟絡的時候,如今那暴…陛下的錦衣衛瘋了,在長安見我們士族就殺,我想應該是朝堂有人從中作梗!”
崔凜眼中滿是憤恨與恐懼,說話間牙齒都在微微打顫,嘴唇因緊張而有些發白,但仍努力挺直腰桿,保持著士族的高傲姿態。
他剛剛已經在暗處看見太多士族身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