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源倒在地上,痛苦地呻吟著。
李承乾匆匆趕到現場,只一眼,便在心中暗自判斷,周清源的傷勢并不嚴重,至少以他見慣生死的眼光來看是如此。
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周清源的身體,沒有看到竹子深深扎進身體,比起戰場上那些斷臂殘肢、血肉模糊的重傷,眼前這傷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。
李承乾沒有絲毫猶豫,他的動作帶著戰場上養成的干脆利落,大步上前,雙手抓住周清源的衣服,“嘶啦”一聲,干脆利落地將其扯開。
待看清楚傷口造成的創傷不算太大,且并未傷到要害,他眉頭微微舒展。
緊接著,他不假思索,直接伸出手,一把就將那個竹壺的殘骸從傷口處拔出。
竹壺拔出的瞬間,鮮血再次涌出,李承乾眼疾手快,迅速拿起周清源的衣服,用力地在他的傷口處打了一個結。
他一邊打結,一邊在心中默默想著,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出血,他太清楚了,如果傷口過大,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,只會導致大出血,到時候可就麻煩了。
終于,眼看血漸漸止住了,李承乾轉過頭,看向一旁呆立的鐘麗。
“還在這愣著干什么?還不去請大夫?我記得學院里應該有大夫吧?”
他的聲音低沉,在這慌亂的場景中,同時也提醒了鐘麗。
被李承乾這么一提醒,鐘麗這才如夢初醒,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,慌慌張張地轉身,腳步急促地跑了出去。
李承乾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鄭之喚,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,試圖驅散這孩子心中的恐懼。
“不用害怕,我們見過的不是嗎?”
他的語氣輕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風,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。
鄭之喚聽見李承乾的話,緩緩抬起頭來,他的眼神中還殘留著恐懼與迷茫。
他的小腦袋努力地思索著,腦海中慢慢浮現出與李承乾相見的畫面,最后,還是木楞地點了點頭,那動作帶著幾分孩童的懵懂無助。
見到這一幕,李承乾伸出手,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。
“不用害怕,沒什么好害怕的,你又沒做錯什么,該怕的,是那些欺負你的人。”
沒過多久,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,由遠及近,很快,就有一大群人沖了進來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大夫,他手中緊緊握著藥箱,神色匆匆,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,顯然是一路小跑趕來。
后面跟著院長王柏,他眉頭緊緊皺,臉上寫滿了焦慮。
還有其他班的先生們,他們臉上也是一副震驚的神情,眼神中透露出對這突發狀況的不知所措。
看到李承乾這個陌生人的第一時間,他們都是一愣,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警惕。
不過此刻周清源的傷勢才是重中之重,他們也沒多做理會,大夫直直地奔向周清源。
此時的周清源已經被嚇得暈了過去,面色蒼白如紙,毫無血色,靜靜地躺在地上。
院長王柏更是死死地盯著鄭之喚,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穿透,在他任職期間,學院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,這讓他又驚又怒。
最麻煩的是,周清源的爹還是主簿,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,想要遮掩下去,付出的代價可不小啊。
想到這,院長王柏只覺得一陣肉疼,仿佛心肝都在被人揪著,臉上的肌肉也忍不住微微抽搐。
他看向莫名出現在這里的李承乾,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