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非晚雖然明知眼前的非櫻仙子是幻象,可看到她手臂完好,還叉著腰中氣十足地數落人,心里難免也有些動容。
這時,非櫻仙子的目光又落在俞北冥身上,問道:“小師弟你一向沉穩,怎么也跟著晚晚胡鬧?”
俞北冥一愣:“你……喊我什么?”
“小師弟啊,我還能喊你什么?”
非櫻轉身走了兩步,又回頭來招呼:“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,趕緊回去!再磨嘰,師父罰你們面壁,我可不給你們求情!”
俞北冥和桑非晚雙雙對視了一眼,皆是滿腹狐疑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跟在非櫻身后進了宗門。
非櫻是宗門里的大師姐,年紀最長、最懂事、最操心,這樣的人通常有一個毛病,那就是啰嗦。
因此,從進宗門開始,非櫻的嘴就沒停過,翻來覆去的,不是數落桑非晚和俞北冥兩人貪玩,就是說自己怎么怎么操心。師父又是個撒手掌柜,動不動就閉關。這宗門上下,少了她這個大師姐非得散伙不可。
念叨著一堆后,非櫻忽然停住了口,一臉奇怪地看向桑非晚:
“奇怪了晚晚,你今天居然沒有跟我抬杠?”
她神色一緊:“你們倆該不會闖了什么不得了的禍事吧?要不然怎么都那么安靜?”
她說話的語氣,遇事的反應,簡直和桑非晚記憶里的非櫻一模一樣。
桑非晚雖然還保持著戒備,只是眼神溫柔了些:“師姐,我沒有闖禍。”
非櫻狐疑地看著桑非晚,明顯不太相信。
于是她轉而問俞北冥:“小師弟你最老實了,告訴大師姐晚晚有沒有闖禍?不要替她隱瞞。真遇事了,師姐難道還能不幫你們兜著?”
俞北冥看了眼桑非晚,才問非櫻:“你說你是我師姐?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非櫻笑了起來:“我能不知道你是誰嗎?你是我師弟,也是師父唯一的兒子,更是我們宗門的天之驕子!”
不等俞北冥再開口,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旁邊的大殿里傳出:“是晚晚和北冥回來了嗎?既已回來,還不快進來?躲在外面嘟囔些什么?”
桑非晚神色一愣:這是,師父的聲音!
果然下一刻,就見一身雪白長袍,芝蘭玉樹般的顧輕塵,端著架子殿內走出。
他板著臉,嚴肅地看著桑非晚和俞北冥,原本已經準備要開口訓斥了。
可當他看到俞北冥白色襯衫上的點點血跡時,臉上慍色消失,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。
“北冥,你身上怎會有血跡?傷哪了?誰敢傷你?”
說話見,他拽著俞北冥的胳膊,查看他身體情況。
桑非晚本來還想提醒俞北冥小心。
可俞北冥給她遞了個眼神,讓她放心。
他身上有龍氣防護,邪神也不能輕易傷他。
顧輕塵檢查過后,沒發現他身上有傷,這才稍稍松了口氣,繼續追問:“你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他轉而又關心起桑非晚:“晚晚你身上有沒有傷?還有啊,你們身上穿的是什么奇裝異服?”
桑非晚道:“師父,我們沒受傷。北冥身上的血是獸血。”
“對,是獸血。”俞北冥也附和了一聲,捏了個凈塵術,把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。
“沒事就好。跟我進來,我要考考你們最近的功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