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良沒有急著走進去,很有耐心的站在外面的場地上耐著性子看下棋,聽看棋的路人與馬路邊的賣菜人絮絮叨叨閑扯,聊的正是這兩天云社發生的“大案子”。
閑言碎語難免會有夸張、演繹的地方,但最離譜的地方,無過是說他押送途中為逃跑,搶奪方向盤才發生嚴重車禍,極其窮兇極惡。
現在鎮上除了出動聯防隊協助派出所到處抓捕他,還要求各村都派出人手嚴防死守,加強對可疑人員的排查,但很顯然各個村里都沒有當一回事。
約摸九點鐘,有一輛公交車從云社鎮區方向駛來,在斜對面的站牌前停下來。
看到在公交車進站前,就有模糊人影隔著布滿灰塵的車窗朝批發部這邊張望,蕭良這才不動聲色的走進比傳統商店規模要大一些的鄉村小批發部。
顧培軍的父親顧雄是鎮物資站的退休老站長,看上去很年輕,不像過六十歲的人,蕭良以前就跟他見過兩面。
不過,顧雄坐在柜臺后的躺椅上,沒有太大反應的打量蕭良兩眼,心思還是放在單田芳的評書上。
蕭良確認他沒有認出自己來,從柜臺裝零碎商品的紙盒里拿起一只打火機“啪啪”按打了兩下,扔了一枚硬幣過去。
公交車緩緩開走了,蕭良看到身穿制服的隋婧赫然就站在馬路斜對面車牌前,正警惕的盯住身后尾隨她下車的兩個小青年。
蕭良轉頭看了顧雄一眼,見坐直身子的顧雄這一刻緊緊蹙起眉頭,一副麻煩找上門來的模樣。
蕭良頗感意外,沒想到隋婧昨天上午才被他騙到云社,竟然這么快調查到這里來了,看樣子還不是第一次找顧雄、顧培軍父子了解情況?
這么快就摸對脈絡,鎮上是有誰給隋婧指路嗎?
蕭良心里有所猜測,但也不可能去找隋婧打聽。
這會兒隋婧在馬路對面跟那兩個尾隨她的小青年起了爭執,厲聲呵斥:“你們跟了我一路,你們要做什么?”
“怎么,當警察就不了起啊,這路是你家鋪的,別人還不能走了?”
一名梳中分發型、穿花襯衫的小青年,挑釁的看了一眼隋婧寬大警服都遮掩不住的洶涌胸部,又赤裸裸的盯住她的臉,反問道,
“我們剛好坐車從這里下來,不行啊?”
另一名寸頭青年更是夸張的伸手過來推隋婧的肩膀:“當警察了不起,也不能像條狗擋住我們群眾走路啊!”
隋婧伸手抓住寸頭青年的手腕,猛的往下一掰,就見寸頭青年“呀呀”叫喚著,身子就像蝦子似的斜側過去。
隋婧又利索無比的抬腳朝他的膝蓋外側猛然一踹,就聽得那寸頭青年慘叫一聲就滾倒在地上,連個汗毛都沒能碰到隋婧。
花襯衫青年一邊伸手去拽隋婧的衣領子,一邊撒潑大叫:“警察打人了,警察打人了!”
隋婧加入警隊還沒有經歷這樣的場面,這也決定了她出手更無顧忌。
她毫不猶豫的伸手對花襯衫青年來了一個探爪鎖喉,緊接著又一拳狠狠打在花襯衫青年的腋下,令花襯衫青年吃痛跪地。
看到隋婧隨后一腳狠狠踩住花襯衫的脖子,令其無法動彈——雖然隋婧的招數在蕭良眼里,僅僅是對付普通地痞流氓綽綽有余的花架子,但還是忍不住感慨,這娘們不簡單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