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云社鎮看上去還風平浪靜,肖裕軍這些人還能沉得住氣,沒有狗急跳墻,應該是對范春江還有很強的信心,認為范春江能控制得了局面。
不過,叫隋婧繼續攪局下去,又或者又有新的人物插手進來,局勢又將怎么發展?
想到這里,袁文海突然想到蕭良為何提汪興民這個人,疑惑不解的盯著他問道:
“我聽說汪興民剛到云社工作才一年,與肖裕軍牽涉不深,卻跟范春江、周健齊等人他們鬧出不小的矛盾。你是打算利用汪興民給你翻案?不過,汪興民現在很明顯是想回避你的案子,恐怕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吧?”
“什么叫利用不利用?”
面對袁文海的追問,蕭良卻是淡然一笑,說道,
“我調到經管站負責審計南亭村委及村辦廠的財務,本來就是汪興民的意思。他想從南亭村查點問題出來,好敲山震虎,方便他在云社扭轉管不了事的被動局面,現在不能出點事,他這個鎮黨委書記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!”
時隔多年,又重生回到九四年,此時蕭良對基層的錯綜復雜關系,有著遠比前世更為清醒的認識。
如果背后沒有別的利害關系,肖裕軍有范春江、周健齊等人撐腰,關系又早就通到縣里,不可能會怕他這個連職務都沒有、毛都沒有長齊的普通干部,真能攪出多大的風浪來。
他們主要還是怕汪興民。
顧培軍的舉報材料,最初也是先匿名交到汪興民手里;同時也是汪興民力排眾議,將他從黨政辦調到經管站。
汪興民自以為藏得很深,但并不能瞞過范春江、肖裕軍這些人。
范春江、肖裕軍指使何紅勾引不成,就脅迫何紅對他進行陷害誣告,主要目的也是對汪興民殺雞駭猴。
他前世被判無罪重新回到云社工作,這些人始終不依不饒對他繼續潑臟水、不趕盡殺絕不罷休,關鍵原因也在此。
要不然,范春江、肖裕軍他們需要在他這個小角色身上,費這么大的勁?
汪興民當時也確實被嚇住了,不僅沒有第一時間介入他的案子,之后也是處處被范春江這些人牽著鼻子走,很快就黯然調離云社。
汪興民之后二十多年時間里,都在各個鄉鎮或縣局、縣辦等單位間輪調,臨退休都沒能提一個副縣處級。
站在旁觀者的立場,或許覺得汪興民對南亭湖果汁廠存在問題的了解不深,汪興民也不清楚肖裕軍等人對他的陷害程度有多深,第一時間先選擇明哲保身、選擇觀望,也是人之常情。
不過,作為深陷其中的受害人,蕭良心里對汪興民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怨恨?
這次重生回到九四年,汪興民依舊沒有在案發第一時間站出來;范春江如此大肆組織人手搜捕自己時,他作為黨委書記更是直接選擇逃避。
但不管怎么說,蕭良從車禍現場潛逃出來后,無論是引誘隋婧到云社來攪局,或是千方百計的拿到直接證據,都是為了促使汪興民站出來,推動對肖裕軍侵占南亭湖果汁廠資產案的調查。
蕭良認為現在的時機成熟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