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亭湖果汁廠要是能開出有足夠誠意的薪資,還是能夠招攬一批有經驗的技術管理人員。
這些人哪怕是從市制藥廠申請停薪留職,先到南亭湖果汁廠嘗試干一兩年,也是一個途徑。
蕭瀟畢業分配到市經貿委,跟下屬國營廠接觸很多,對這種種情況感受最為深刻。
不談以前,這四五年來東洲制藥廠分配到大中專及本科畢業生就有三四十人,大多都在談婚論嫁了。
然而每個月工資都不到三四百,物價卻一年一個樣,職務提拔、分房又還遠遠輪不到他們,都處于苦悶且苦惱的狀態之中。
“這要是可行,確實是個辦法,”顧培軍朝蕭良抱怨道,“你也不跟我說一聲,害我提心吊膽了這些天。”
“每次通電話,你都急匆匆的掛斷,有給我商量的機會嗎?你這個要改啊。”蕭良說道。
這年頭電話還是稀罕物,電話費也特別昂貴,關鍵這段時間聯系駐守錫江的蕭良,還是跨區域長途。
就算顧培軍的辦公室里有固定電話,他每次打電話也都是下意識的掐著表,似乎一通電話超出兩三秒時間,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。
雖然他們每天都要通一次話,但都是簡單通報兩邊的情況。
這一個多月來都沒有在電話里認真聊一下后續計劃——顧培軍是真舍不得錢,蕭良是真沒有時間。
聽蕭瀟介紹市制藥廠的一些情況,顧培軍對招兵買馬的事有些底,也就沒有盯著蕭良這邊一定要放人。
徐立桓坐一旁,疑惑的問道:“那喊我過來,真是陪老顧喝酒的?”
他估計著這時候是要著手組織恢復生產,也以為蕭良將他從溧河縣喊過來,準備讓他先跟顧培軍回廠子,沒想到壓根沒他什么事。
“怎么,我就不值得你跑一趟?”顧培軍問徐立桓。
“就你三五瓶啤酒都撐不住的量,不是我瞧不起你,真不值得我專程跑一趟。”徐立桓開笑說道。
“你少吹牛,喝酒我還怕你?”顧培軍笑道。
蕭良問張斐麗:“小湯酸菜魚那邊訂包廂了嗎?”
“訂好了,也讓他們提前做菜了,現在我們趕過去正好……”張斐麗說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