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有什么大腿可抱,也不用等到現在才調到鄉鎮做所長了。說起來,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啊,我真沒有找人送禮,”
袁文海自嘲笑道,
“陳申現在是勉強能開口說話了,但這輩子估計都沒有辦法下床,局里決定給他申請提了一級辦病退,再加上其他一些人事調整,可能這次局里位子比較寬裕,也總算有人良心發現,想到我這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,該提一提了!怎么,你那邊什么情況,問這么嚴肅?”
蕭良微微蹙著眉頭,說道:“我這邊情況比較復雜,我要跟你交個底,你看要不要跟我保持距離。”
“怎么,你擔心肖裕軍關進監獄沒兩年就會出來?”袁文海問道,“基層可能是比較復雜一些,但這些貨色也不能翻得了天啊。”
“情況可能還要復雜一些,”蕭良苦笑道,“你應該聽說過陳富山案吧?”
“前市委書記陳富山,我肯定聽說過啊,”袁文海好奇起來,問道,“當年修徐東公路,是東洲第一次大規模自籌資金搞基建,改善閉塞的交通環境,但這條路牽涉到的利益太大,不僅最初規劃的路線幾次修改,最后建成的質量也極其堪憂,才過一年就要大修。陳富山震怒之下,想要徹查徐東公路貪腐案,聽說陳富山還想調查船機廠的問題,但沒有等到他出手,就先被人搞下去了。可惜啊,陳富山要是還在臺上,東洲這兩年發展不至于停滯下來!”
“哦,你對陳富山案也很了解嘛!”
蕭良當年對陳富山案的背景進行調查,但只追溯到徐東公路貪腐案,他還以為徐東公路在修建前規劃有過修改,只是正常的調整,沒想到會另有隱情,暗感難怪他九七、九八年著手調查徐東公路貪腐案的資料,總覺得差了點意思。
前世他也沒有查到陳富山案,還跟他爸曾工作過的船機廠存在牽連的可能。
當然了,當年他爸對很多事都諱莫如深,閉口不提,他前世只能從外部尋找相關資料,不如袁文海更了解內情,也很正常。
“你跟前市委書記陳富山有關系?”袁文海好奇的問道。
“我爸六年前是叫陳富山從船機廠調到市委工作的,還曾短暫擔任過市委辦副主任一職;陳富山案發后,我爸就被撤職了,目前是市委黨史研究室一名很普通的工作人員。之前嘛,鄉鎮跟市里距離很遠,我也只是云社很普通的一名工作人員,就算有人知道我家的狀況,也不會無聊到拿這事做文章,但往后就難說了……”
蕭良又將他家跟袁桐的矛盾說給袁文海知道,說道,
“周康元的秘書袁桐,肯定是知道我家狀況的,他又跟周健齊的兒子周斌關系密切,他們很容易會結成一張網來打壓我。你要是跟我稱兄道弟,恐怕到云社的日子不會好過……”
“難怪看你父親氣質不像普通的工作人員呢,”
袁文海好奇的問道,
“你要擔心有那么多人對你不利,剛才許總邀請你加入泛華建設,你還拒絕?”
他不怎么關心商業上的事,對仕途也不熱衷,但許建強能在酒桌上壓副市長公子樂宥一頭的氣勢,他還是看在眼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