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記得工學院東側一小片地掩映在樹蔭深處有幾棟廠房,是工學院的校辦廠,今年六月份就轉讓給南亭實業旗下的蝸巢科技了。
她將車停在狹窄的柏油路上,透過枝葉凋零的樹蔭,看到早前的兩棟舊廠房經過改造,雖然面積沒有擴大,但外立面煥然一新。
而在原有那棟三層辦公樓的西側空地,正有一棟四層高、占地約三畝的辦公樓正在施工興建中,看著主體結構已經封頂,正進行外立面裝潢;大樓被腳手架跟綠色防護網包裹著,看不清里面的結構,也不知道是用來辦公,還是用于產品技術的研發。
馮薇琳正猜測蕭良年前保健品業務及茶飲料業務最為忙碌的時刻,人可能不在這里時,就看到有幾人頭戴安全帽從正施工建造的大樓里走出來,為首一人正是蕭良。
大概是看到她的車停在路邊,就見蕭良走到大樓前,跟身邊人交談片刻,就將安全帽解下來交給別人拿走,他徑直朝大門這邊走過來。
“小蕭總竟然認得我的車?”馮薇玲看著蕭良拉開車門,坐進副駕駛位里來。
“東洲市豐田花冠不少,但今天沒事停在這邊偷窺的,卻是不多。”蕭良說道,習慣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,讓冷空氣灌進來。
“……”馮薇琳心事太沉重,在蕭良面前無法再像以往那般風情萬種,故作放蕩不羈,一時間車廂里陷入沉默。
“沒有什么想說的?”蕭良問道。
“你們將質詢函傳到徐海重工集團,孫仰軍就第一時間將我、郭晉陽、程德彪、袁桐、朱金奇喊到融金投資在友誼大廈的分公司;除了孫仰軍外,還有唐逸凡以及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溫駿都在場——你們今天的動作,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、驚慌失措。沈君鵬今天人在秣陵,聽到消息后也是匆匆忙忙從秣陵出發,往東洲趕來,可能要到下午才能趕到東洲。就目前而言,誰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你們的突然襲擊,”
馮薇玲說道,
“現在就郭晉陽還留在友誼大廈,等沈君鵬趕過來。也許像你所說,他們或許有備案,但看他們陣腳大亂的樣子,似乎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點。整件事到底會如何發展,現在是誰都無法預料的。”
“你擔心郭晉陽這次栽了,你也難逃牢獄之災?”蕭良笑著問道,“你覺得我是那種穿起褲子不認賬、隨便就翻臉不認人的那種人嗎?”
“你確認他們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?”
馮薇玲微微瞇起眼眸,不管蕭良說得如何動聽,她都不覺事態的走向,會完全照蕭良計劃的走,人心是最難揣測的,問道,
“他們憑什么覺得退讓一步,你們就會手下留情?又或者說你會出面跟他們解釋,只要他們將整件事的主導權拱手交給市里接手,你與羅智林就會見好就收、就會手下留情?再說了,他們現在有如驚弓之鳥,憑什么會相信你的話?”
“你是說你吧?”蕭良看了馮薇玲一眼,將副駕駛遮陽板扳下來,照了照鏡子,自語自言道,“我覺得我這張臉很真誠啊!”
馮薇玲咧了咧嘴,表示蕭良這個笑話真特么冷,一點都不好笑;要不是顧忌動手打不過這孫子,她現在就想給他一腳:老娘后半輩子是福是禍,難道就只是你的一個笑話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