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門口,才注意到沈詩韻。
沈詩韻望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,秀眉微蹙。
周斌穿著一件藍襯衫,領口敞開著,露出小麥色的肌膚,頭發亂蓬蓬的,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沈詩韻語氣冰冷,帶著一絲不耐煩。
說完,沈詩韻突然想起,那天顧承安和許芬發生事情的時候,周斌也在場。
也許那天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。
而如果有她不知道的內容,周斌一定清楚。
周斌嬉皮笑臉地走到沈詩韻面前,眼神在她臉上打了個轉。
“聽說你受了委屈,我特地來安慰安慰你受傷的心靈。”
沈詩韻沒有動怒,她決定探探他的口風。
“來都來了,進來吧。”沈詩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“既然是關心我來的,我得給你倒杯茶表示感謝啊。”
周斌受寵若驚,他本以為沈詩韻會把他轟走,沒想到她竟然如此“通情達理”。
他心里暗自得意,以為沈詩韻得知許芬懷孕后,終于明白了他才是良配。
因此她回心轉意,喜歡上了自己。
周斌屁顛屁顛地跟著沈詩韻進了屋,順手帶上了門。
他在沈詩韻對面的一張破舊的木凳上坐下。
沈詩韻從碗柜里拿出兩個缺了口的瓷杯,倒了兩杯白開水,一杯遞給周斌,一杯自己拿著。
七零年代的農村,連茶葉都是稀罕物。
“除了關心,周斌同志可還有別的什么事跟我說說不?”沈詩韻輕抿了一口白開水,語氣淡淡的。
周斌頓時來了精神,湊近沈詩韻,壓低聲音說道:“詩韻,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。你是不知道,自從第一眼看見你,我就白天黑夜的睡不著覺……”
一股劣質香煙混著汗臭的味道撲面而來,沈詩韻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挪。
她心里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,“哦?是嗎?我不相信。許芬在顧家過夜那天晚上,我不還看見你,大半晚上不睡覺,跑去顧家門口晃悠?我越想越奇怪,周同志莫不是擔心屋里的許芬?”
周斌一聽這話,臉色立馬變了。
他連忙解釋道:“不是,你想啥呢!我才不是去看許芬的。你是不知道,那天我在門口待了一宿!可把我凍得!也不怕你知道,那天晚上,許芬還是我送到顧承安屋里去的!”
他急于撇清自己和別的女人的關系,一股腦兒把那天晚上的事都說了出來。
周斌說完,又趕緊補充道:“詩韻,我送許芬去,就是為了跟你好啊!不然,許芬那個蠢貨,我都懶得搭理她。”
“平白無故的,你怎么又說許芬是蠢貨了?我不相信你的話。”沈詩韻放下手中的瓷杯。
杯子與粗糙的木桌碰撞,發出一聲輕響,在略顯逼仄的屋子里格外清晰。
她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周斌,眼神銳利如刀。
周斌被沈詩韻看得有些不自在,眼神閃爍,支支吾吾道:“那蠢貨不僅蠢,膽子還大得很捏。為了跟顧承安在一起,她是什么不要臉的事都干得出來的,連我都敢……哎,算了不說了。那個蠢女人不讓我說,不然她發起瘋來,我可沒辦法。”
周斌沒再說了,笑了笑看著沈詩韻,色心又起。
他伸出油膩膩的手,想往沈詩韻白皙的手背上摸去。
沈詩韻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周斌的手腕,用力一擰,反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