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確定?”
“哼,我來屯陽縣第一天便嘗遍縣中諸多酒水,你所帶之青梅也在其中,雜質多,澀口,香氣不純,色澤也較為渾濁,除了烈度較高外根本不值一提,這等烈酒如何能上縣令大人之宴席?”
陳懷義笑了。
來了。
他來了。
反派真的來了。
給他送人頭來了。
真是缺什么來什么。
好人吶。
心里樂開了花,卻挑眉反問:“如此說來,閣下也是酒道高手?”
孫明玉哼了一聲:“本人出身釀酒世家,以酒開味,十歲便嘗過上百種酒,到現在,所品之酒已然過千種,隔著數里聞上一聞便知道這酒所用之料、所用之水、釀造工藝、釀造季節以及陳釀環境與陳釀時間。”
陳懷義鼓掌:“這么厲害?”
“哼,至少比你強,可即便如此,我也沒敢以酒仙自居,你何能何德敢稱酒仙?”
“既然這么厲害,何不親自嘗嘗這瓶青梅?”
“青梅而已,不止一嘗。”
“是嗎?”
孫明玉冷笑:“怎地?難道你帶來的不是普通青梅?而是二十年陳釀?呵呵,就算是二十年陳釀,也不值一提,我等聚會,所飲之酒均為寶酒,你帶凡酒赴宴,還不如空手而來。”
陳懷義不但不生氣,反而笑了。
朝周承宗招招手:“令師侄對我意見頗大,既然如此,那就當面驗證一二,驗證過后,只要他說一句我這酒上不得臺面,我轉身就走,并從此再不以酒仙自居,雖然我從未以酒仙自居。”
周承宗擺擺手:“不——”
陳懷義打斷周承宗的話:“開酒,驗證,否則我有何面目入席?”
周承宗表情逐漸冷淡,掃了孫明玉一眼:“取酒杯來,就在這里開酒品酒,在場眾人俱為證人。”
仆人搬來桌子。
酒杯一字兒排開。
周承宗在眾人注視下以極慢的動作取掉瓶塞。
“砰——”
瓶塞離口。
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。
恰逢一陣晚風,帶著果香的酒香隨風飄遠,連遠處的商販都驚訝的四處張望。
“什么味道?”
“好香!”
“酒!好酒!極品好酒!”
“有點像老王家的青梅酒,但香更醇。”
“嘶——”
“這絕非凡酒!”
“寶酒!絕對是寶酒!而且不止九品!”
“第一次聞到如此濃郁醉人的酒香。”
“味從何處來?”
縣衙門口。
眾人也紛紛變了臉色。
只聞味兒便知道這酒非同凡響。
劣酒?
不存在的!
不止不是劣酒,還是好酒,是寶酒,至少八品。
寶酒本就珍貴,一般小富之家都沒機會品嘗,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,主要在有文位的文道修行者之間流轉。
周承宗更是脫口而出:“七品!七品寶酒!而且是我從未品嘗過的新品種!懷義小友,這酒何名?來自何處?可有買賣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