骰鐘能阻斷元力,卻不能阻攔念力。
念修在黑沙帝國之外,幾乎絕跡,亨通坊自然不會想到要去防備念力的作弊。
坐莊的中年男子已經汗如雨下,他現在已經輸出去幾萬兩銀子,再輸下去,他的下場注定很凄慘。
好在,亨通坊的掌柜已經知悉此事,派了一位年輕的女子來到蕭北夢的身邊。
賭客們顯然對這位女子很是熟悉且敬畏,看到女子過來,紛紛讓到兩邊。
“這位貴客,掌柜有請。”女子容貌艷麗,身材高挑豐滿,酥胸半露,說話的聲音甜糯輕柔。
賭客們正贏得高興呢,看到賭坊要將蕭北夢請走,自然有些不高興。但是,沒有人敢出聲表示不滿。
美人笑臉相請,臉皮稍稍薄一點的男人,一般都很難拒絕。
但蕭北夢卻是微微一笑,道:“煩勞你回去跟掌柜說一聲,先等我贏滿十萬兩。”
一邊說話,他一邊清點桌上的銀票,點完,繼續說道:“還差一萬兩左右,依照我的手氣,要不了多長的時間,不會讓掌柜久等的。”
女子聞言,臉上的盈盈笑意立馬收斂不見,轉而面現冷色,道:“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連倩倩,我看貴客是生面孔,應該是外地來的過江龍,對流波城里的規矩可能不太清楚,奉勸貴客要識抬舉,先去見見我們亨通坊的掌柜。”
連倩倩此話一出,方才跟著蕭北夢一起贏錢的賭客們紛紛收起了桌上的銀子銀票,而后遠離了蕭北夢。
“既然是賭坊,就要愿賭服輸,輸不起就直接關門歇業,哪有讓手氣正旺的客人起身離桌的道理!”
蕭北夢掃了連倩倩一眼,冷冷地說道:“流波城的規矩很大么?我是過江龍不假,但這天底下的龍潭虎穴沒少去過,比你們亨通坊更氣粗的賭坊也見識過不少,想要拿流波城的規矩來壓我?你們可以試試看。”
賭客們齊齊驚訝起來,連倩倩可是亨通坊掌柜之女,而且還有一個身份,那就是云江流的姘頭。不說在亨通坊,就算是在流波城,都可以橫著走。而現在,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,非但拒絕了連倩倩的邀請,還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。
如此表現,如果不是不知天高地厚,就是身后有大依仗。
連倩倩的臉色變了,她是二品元修,能夠感應到蕭北夢身上沒有元力,但判斷不準蕭北夢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,還是有背景有靠山,她的眼神隨之凝重起來,道:“貴客,本坊絕不是輸不起,只是見貴客賭技了得,亨通坊的大廳配不上貴客的賭技,想要讓貴客換個更合適的地方,盡興一賭。”
蕭北夢哦了一聲,道:“先說說怎么一個賭法?”
正在這個時候,從亨通坊的后院又走出一人,是一位身形瘦削、臉上留著三縷短黑須的老者,正是亨通坊的掌柜。
“在下亨通坊掌柜連富。”
連富快步走到蕭北夢的近前,道:“貴客,我家公子最喜歡與天下賭技高手交流切磋。他已經吩咐過,若是有賭技高手來亨通坊,一定要告知于他。
今日,我見貴客賭技了得,便希望貴客能移步相敘,好替我家公子與貴客約賭一回。”
“這樣么?”
蕭北夢微微一笑,道:“聽你這么一說,你家公子的賭技想必也相當了得,正好,我也喜歡和賭技高手切磋,不知道你家公子現在在不在賭坊之中?”
連富朝著蕭北夢拱了拱手,滿臉歉意地說道:“貴客,實在不好意思,我家公子此際并不在賭坊之中,我替我家公子將賭約定在明日,明日還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,如何?”
“好說。”
蕭北夢的嘴角高高上翹起來,“明日做明日的事情,今天我不贏下十萬兩銀子,可是不會離去的。”
說完,蕭北夢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對面、臉色還稍稍有些發白的中年男子。
中年男子將骰鐘按在手中,將目光看向了連富,見到連富點頭后,才繼續搖起了骰鐘。
其他賭客見狀,又準備圍上來,準備繼續跟著蕭北夢下注。
就在這個時候,連倩倩輕哼一聲,眼神發寒地看向了賭客們。
賭客們當即止住了腳步,不敢再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