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滄海卻沒有立刻接過冊子,只是問道:“這是什么?”
“大人看了自然知道。”魏長樂道。
毛滄海卻根本不看那冊子,轉身走到不遠處的一只竹椅邊,一屁股坐下去,伸手過去,從邊上的竹案上拿起了早就沏好的早茶。
“本官不喜歡猜謎語。”毛滄海兩指夾著養生茶盅,輕吹一口,“有事說事。”
魏長樂上前兩步,問道:“大人可知道桃莊?”
“略有耳聞。”毛滄海道:“為何提及桃莊?”
“那大人是否去過?”
毛滄海搖頭道:“桃莊是前相修建的山中別院。本官要坐鎮治所,自然沒有時間往山里去。”頓了一下,神情淡定道:“魏長樂,你可有手令?”
“什么手令?”
“你是監察院不良將,前來密見本官,難道沒有手令?”毛滄海皺眉道:“宮里或者院使沒有給你手令?”
魏長樂搖搖頭。
“如此說來,是給了你口頭命令?”毛滄海又問道:“監察院在山南道辦差,需要本官提供幫助,但不方便給你手令,所以只給了口頭命令?”
魏長樂再次搖頭。
“這就奇怪了。”毛滄海一口飲盡茶盅內的早茶,放下茶盅,瞥了魏長樂一眼,“沒有手令,沒有口令,你一個監察院的不良將,偷偷跑來見本官,那是為了何事?”
魏長樂道:“經略使說的沒有錯。監察院確實奉命在山南辦差,雖然沒有手令,但也確實需要大人出手相助。”
“監察院直接受命于宮里,所以你接受的差事,當然也是宮里發出。”毛滄海慢條斯理道:“監察院辦差,朝中各司衙門從來都是不能干涉。我一個山南道經略使,自然更不能擅自插手監察院的事。當然,如果宮中有密旨,下旨讓本官配合,本宮自然也不會抗旨。但前提必須是你有密旨。”
魏長樂嘆道:“我沒有密旨,所以就算是十萬火急之事,大人也不會幫忙?”
“本官和你們監察院素來沒什么交情,也不敢有交情。”毛滄海淡淡一笑,“而且不瞞你說,本官雖然上任兩年多,但至今還沒坐穩屁股下德椅子,或者說,等到調離那天,這把椅子也坐不穩。所以就算真的想幫你,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他再次端起茶杯,云淡風輕道:“你可以走了!”
“我確實可以走。”魏長樂將手中冊子收入懷中,“大人坦誠相待,晚輩也說句實在話。其實這次我能不能辦好差事,對我個人來說沒有任何影響。但對大人來說,卻直接關乎到你的身家前程......!”
他也不多言,拱手道:“告辭!”轉身便走。
“且慢!”
果然,身后傳來毛滄海的聲音。
魏長樂轉過身,拱手道:“大人還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