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相關人員把陳陽判了,雖然對方有錯在先,但他出手在前,還傷了兩個人……
當時被判了六年,落判的時候,全村都為陳陽鳴不平,但沒辦法。
打輸了住院,打贏了坐牢!
這基本就是一個不成文的準則。
往后,我就再也沒看到他。
還挺想他的,主要他是我們村的孩子王,我小時候,沒少跟他屁股后面跑,跟著他抓鳥,偷別人家老母雞,然后去山上挖坑做成叫花雞吃。
偷人家的櫻桃杏子,還在他的教唆下,偷看過我們村長媳婦洗澡……
如今在這里看到他,真的很心酸,我想不通,他不是蹲大牢了嗎?六年也沒滿啊?怎么就出來了?
不會是越獄,然后沒地兒跑,就跑到這緬北了吧?
由于碰到了自己的熟人,我就想進去插一嘴。
但這個時候,辛胖發現了我異常的舉動。
“怎么著?認識?還想多管閑事兒?再多管,趙山河就好弄咱們了!有點分寸!而且沒看嘛,咱趙主管這會兒心情可不怎么美麗!”
我想想也是,還是特娘的懂點分寸吧,別玩火自焚了。
我相信,陳陽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事兒,真要是到了要命的口子,那我拉一把也不遲。
當晚,我們睡了一個好覺……
第二天,我早早起床,出門準備去吃早飯,發現在大樓門外,貼著墻根兒的地方,擺著一排狗籠子。
新來的這批豬仔,很多人都被關在這個狗籠子里。
而且都是光著身子,大部分人渾身濕漉漉的,凍的直哆嗦,有的已經感冒了。
估計昨晚被關進去,還被泥腿子潑了幾盆冷水。
這其中,就有我發小陳陽。
此刻他坐在最邊上的那個籠子里,一言不發,目光呆滯。
瞅著身邊沒什么人,我大著膽子走了過去。
也不嫌臟,往地上一坐,然后掏出兩根煙,遞給籠子里的陳陽一根。
“哥,抽煙不?”
陳陽被我的聲音驚的抬起頭,當他看清我的這張臉,眼睛發紅,聲音哆嗦道。
“你……你是昂子?”
“是我咧!哥!”
“臥槽!昂子,你……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他不可思議。
“唉!別提了,高薪誘惑,被騙來了。倒是你,怎么會出現在這里?你不是還在蹲大獄嗎?難不成越獄了?沒地方跑?就跑到這個地方來了?”
他接過煙,我給他點燃,美美吸上一口,惆悵道。
“說什么胡話呢?就咱們國內監獄的封鎖性,借一雙翅膀,又有幾個牛馬能飛出來?你哥我是因為表現良好,減刑了,才提前出獄!”
“原來這樣啊!那……那你怎么會來這邊?也被騙來的?”
“那倒不是,我……我算是自愿來的吧!”
原來,這陳陽出獄后,其實一直想好好做人的。
但對于他這種有前科的人來說,往往被用人單位用有色的眼睛區別對待,是很難找到好工作的!
而普通的工作,什么農民工啥的,陳陽不想干,他不想跟自己的爹一樣窩囊,他想掙大錢,當大爺,還不想賣力氣吃苦!
后來聽說,緬北這邊很亂,炸騙橫行,灰色產業鏈遍布各地,當地很多大老板,就是國人,都是從基礎,一點點混上去的。
陳陽覺得,自己也不差,是那塊兒料子!
因為他有一個優點,就是膽大。
畢竟在號子里蹲了那么多年,還成了里面很多人不敢惹的號頭子,他還有啥怕的?
所以,當別人跟他說,來緬北工作一個月,賺幾萬塊,但有風險,可能被怎樣怎樣的,也毫不在乎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