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你當時的眼神還挺嚇人的,像個把一切都豁出去了的神經病。”
夏澈笑了下,腦海里回想起魚詩月一字一頓的告訴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樣子,那種堅強的表情,以及把一切都豁出去了的眼神,像一頭被逼進絕境,決定殊死一搏的獅子。
“真的假的啊……我有這么嚇人嗎?”
魚詩月沒好氣的白了夏澈一眼。
夏澈則是輕笑一聲,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,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,問道:“對了……你當時所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那些話?哦……你說那些啊。”
魚詩月愣了一下,但很快便意識到夏澈所說的是什么。
“嗯,說什么過夠了那些日子之類的,說起來……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挺想問你,你們家到底什么情況?為什么月兄被束縛成那樣,現在看起來你也是?”
夏澈認真看向魚詩月,這是他第一次詢問魚家的情況。
那個根據描述,壓抑到甚至無法呼吸的家庭環境……
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情況?
關于魚家,夏澈只是聽說過有這么一號家族,但卻從未了解過。
據說是個很有名望的家族,但本身的實力卻不怎么樣,只是受人尊敬,有著不少的頭銜。
魚家只是在常人眼里是個很大的家族而已,在真正的超級世家面前,和尋常人也沒什么兩樣。
畢竟在夏家沒落之前,原身也是不折不扣的大少,眼界和層次在那擺著呢,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一個小小魚家。
“終于問了么?我還在想你到底能憋多久呢。”
魚詩月微微偏頭,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。
早在夏澈找上自己的時候,魚詩月就在等他問這個問題了。
看來夏澈的家教不錯,知道這些問題比較隱私,所以一直沒問。
不過……
一起經歷了這么多,魚詩月覺得告訴他也沒什么大不了。
“你應該知道,魚家的家風很嚴格,是有名的書香門第,我們魚家子弟,要么去當教師,要么留校讀博,一路讀上去,一輩子都留在高校,要么……就是去玩一些藝術,總之一定要和這些東西沾邊。”
“出生在這樣的環境下,我的身上難免也沾染到了一些特質,當然了……這些特質在我搬到黎世曲苑的時候,就統統被我拋棄了。”
“我們魚家子弟是不允許有自己的理想的,一切的未來規劃,都在出生的那一刻做好了,在百歲抓周的時候,會根據小孩子抓到了什么,來決定他從今往后會走什么方向。”
魚詩月淡淡道:“當然了,這種辦法畢竟不靠譜,所以在孩子稍微長大一點以后,會再次進行一次測試,看看他到底在哪個領域有天賦。”
“在畫畫有天賦的,就送去有名的畫家那里學畫畫,從小就開始培養,將來也一定是個有名的畫畫天才;在音樂上有天賦的,操作流程一樣……琴棋書畫,魚家出生的子弟總要占一樣的。”
“流水線一樣的生產出了所謂的優秀子弟,在藝術界和文學界上,我們魚家的地位越來越高,所以有很多人尊敬我們家,覺得我們家淡泊名利……在我看來,魚家只是重虛名輕利益而已,對于虛名,他們看的比錢都重。”
“但這些年來總有例外,偶爾會出現幾個不成器的,在各行各業都沒有天賦的,那……他們在魚家的地位將會低到令人發指,會強行送去某個以軍訓化著稱的學校讀書,往死里讀,這樣最起碼能在高考上取個不錯的成績,考上一所差不多的大學,也不算墜了魚家的臉面。”
魚詩月看向夏澈,絕美的五官上一片恬靜。
夏澈從未見過這樣的魚詩月。
從認識她以來,這個小妞兒就跟抽象二字劃上了等號。
或許在這一刻,她才展現出了身為魚家子弟的某些氣質。
“夏澈,我問你……這樣的一個所謂家族,如果換做是你的話,你會有什么感想?”
魚詩月輕輕問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