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杰恒看景浩然神情難堪,心里很痛快,尼瑪,讓你這老東西羞辱老子的人,現在知道不好收場了吧?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呢?
王欣然一面覺得解氣,暗暗佩服陳遠的骨氣和勇氣,一面卻又替陳遠擔心,這小子做事真是個楞頭青,天不怕地不怕,市委書記也敢對抗,吃了豹子膽啊。
徐杰恒看火候差不多了,知道不能繼續讓這場面冷下去,這樣對誰都不好。作為陳遠的領導,自己有義務化解冷局。
徐杰恒帶著責怪的口氣對陳遠道:“小陳,你怎么搞的,拿酒杯怎么這么不小心,這酒好貴的,喝了不疼灑了疼啊,一看你就是敗家子,不會過日子。”
徐杰恒這么一說,酒桌上的氣氛頓時活躍了,苗培龍忙打圓場:“可能是因為要給景書記敬酒,陳主任太激動了,所以沒拿穩。”
“是啊是啊,應該是這樣的。”孔杰拿起酒瓶邊給陳遠倒酒邊笑道,“來,陳主任,我給你倒上。”
既然有人打圓場,景浩然就找到了臺階下,做愕然狀:“哦,剛才小陳給我敬酒了嗎?我只顧和任書記說話,沒注意到啊。”
徐杰恒笑道:“剛才大家都在大聲談笑,陳遠聲音太小,所以你沒注意到,很正常的。來,小陳,重新給景書記敬杯酒。”
陳遠坐在那里不動,尼瑪,剛才敬酒你不搭理,老子現在還不伺候了。
看陳遠沒反應,大家不由又擔心起來。
徐杰恒踩了下陳遠的腳,臉上繼續笑著:“小陳,不要心疼剛才灑的那杯酒,我不批評你了,快敬景書記。”
聽徐杰恒這么說,陳遠抬了下眼皮,正看到王欣然在沖自己使勁使眼色。
陳遠心里一熱,覺得王欣然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:倔驢,不要硬來,聽話才乖。
陳遠覺得自己必須給徐杰恒這個面子,他是自己的大領導,必須要維護大領導的權威。
加上剛才自己自作多情理解的王欣然那眼神,陳遠突然笑起來,重新端起酒杯,不過沒有站,看著景浩然抱歉道:“景書記,剛才真不好意思,我不小心把敬您的酒灑了,您是大領導,大肚量,莫見怪,來,我敬您一杯酒,祝您身體健康。”
陳遠這話說的完美無缺,態度也很尊敬。
景浩然輕輕呼了口氣,尼瑪,自己本想借這機會羞辱一下他的,沒想到差點被這兔崽子弄得下不來臺,既然他主動道歉了,那就借坡下驢。
景浩然端起酒杯呵呵笑道:“沒關系的,來,我們喝。”
兩人干杯,陳遠先喝為敬干了,景浩然也干了。
今晚景浩然喝酒,除了和唐俊文、徐杰恒單獨喝的時候干了,其他人敬他的酒,他都是抿一口就放下,唯獨陳遠這杯干了。
徐杰恒松了口氣,王欣然松了口氣,除了唐俊文,大家都松了口氣。
唐俊文帶著沉思的目光看著陳遠。
前幾天唐超和魏厚成聯合做局,想讓方真真讓出松北那塊地,沒想到陳遠突然出手,招引來那么多記者,差點釀成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上午自己又得到消息,在北京那邊的行動宣告流產,張麗已經安然離京,破壞者還是陳遠。
這樣想著,唐俊文不由對陳遠恨得牙根癢癢,卻又突然冒出一個念頭:這小子如果能為自己所用,必將是一員猛將。
可惜,他現在是徐杰恒的人,徐杰恒有這小子在身邊,必將如虎添翼,說不定日后會給自己帶來極大麻煩。
既然不能為我所用,就一定要嚴厲打壓,絕不能讓這小子做大做強。
唐俊文暗暗琢磨著。
此時,在打壓整治陳遠方面,唐俊文和景浩然想到一起去了。
酒局結束后,大家住在縣委招待所,回房間的時候,徐杰恒略帶醉意地拍著陳遠的肩膀說了一句:“小子,算你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