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麗不說話了,默默看了陳遠一會,接著輕輕嘆了口氣,然后靠在椅背,閉上眼。
陳遠也靠在椅背,閉上眼。
兩人似乎都在打瞌睡,但都明白對方沒有睡著。
一會,陳遠的手動了下,正好碰到了張麗的手。
觸碰之后,陳遠沒有動,張麗也沒有動,就那么保持著接觸。
感受著張麗手的溫熱和細嫩,陳遠心里翻騰著,不由握住張麗的手。
張麗的手一顫,隨即想抽回,陳遠稍微用了下力,她沒抽動。
接著張麗的手就不動了,任陳遠這么握著。
這細微的動作,似乎在傳遞著什么微妙的東西,又似乎暗示著兩人的糾結和距離。
兩人就這么握著手,就這么打著心照不宣的瞌睡,直到飛機降落在黃原機場才分開。
陳遠睜開眼,看著張麗,此刻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。
接著兩人都笑了下,都笑得有些不自然。
“旅行結束了。”張麗輕聲道。
陳遠點點頭:“這次旅行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,再次謝謝你,麗姐。”
似乎,陳遠的感謝里包含著別的東西。
張麗恢復了常態,笑笑:“既然感謝我,回江州記得請客。”
“行,沒問題,明天回到江州我就請你吃飯。”
“倒也不著急,合適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。”
“額,什么時候是合適的時候?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張麗又笑了下,笑得有點神秘。
出了機場,兩人直接去了黃原賓館,今晚在這住,陳遠早已告知方真真,明天她安排車來接他們回江州。
此時是下午5點。
到達黃原賓館,在前臺辦理住宿的時候,陳遠隨意往四周看了下,一愣,豐大年正往里走。
在陳遠看到豐大年的時候,豐大年也看到了陳遠和張麗,微微一怔,這倆人怎么在一起?
豐大年接著走過來。
“豐書記好。”陳遠硬著頭皮打招呼,暗暗叫苦,不知豐大年看到自己和張麗在一起會怎么想。
張麗也是一愣,隨即神態自若和豐大年打招呼:“豐書記好,我來黃原辦點私事,正好陳遠沒事干,就拉他來給我幫忙。”
豐大年點點頭,暗暗琢磨,私事,張麗有什么私事需要陳遠幫忙?莫非是這倆人有奸情?
張麗守寡多年,那方面一定很饑渴,陳遠血氣方剛,長得又帥氣,說不定兩人早已有了勾搭,正好今天被自己遇到了。
想到這里,豐大年暗暗點頭,不錯,今天發現了張麗的貓膩,說不定日后會派上用場。
至于陳遠就無所謂了,他已經離開了官場,已經是無業游民。
豐大年隨即皮笑肉不笑道:“嗯,好,我來黃原開會的,剛到沒一會,你們忙吧。”
說著豐大年背著手走了,邊走邊琢磨,嗯,今晚不在賓館住了,去老窩銷魂去。
豐大年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,家里紅旗不倒,家外紅旗飄飄,從三江到江州到黃原都有可以銷魂的安樂窩,自己事業有成,人生同樣也是大贏家。
又想到陳遠,不由鄙視,這小子革命尚未成功,就忙著尋歡作樂,竟然在酒吧一次玩兩個女人,快趕上自己了。
如此,他落得今天的結局,也是自作孽不可活,不值得同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