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接著出去了,安哲上下打量著陳遠,半天不說話,這愈發讓陳遠感到緊張,不知他對自己滿不滿意。
“你叫陳遠?”安哲終于開口了,聲音很渾厚。
“是的,安書記。”陳遠忙回答。
“是志向高遠的遠嗎?”安哲不茍言笑,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。
陳遠一時猶豫,如果點頭,似乎有些不謙虛,但又確實是。
來不及多想,陳遠信口道:“安書記,我是遠走高飛的遠。”
“這么說來,你喜歡做遠走高飛的遠了?”安哲的口氣不咸不淡。
陳遠頓時尷尬,尼瑪,自己只是謙虛一下,他怎么能這么說。
陳遠忙搖頭:“不不。”
“那你為何要說遠走高飛?”
“這……”陳遠更加尷尬了。
“好好的志向高遠不做,非要做遠走高飛,怎么這么沒出息?”安哲的口氣有些沖。
陳遠急了:“安書記,我,我只是隨口那么說一下,沒有那意思的。”
“嗯,隨口說……”安哲回到辦公桌前坐下,往椅背上一靠,手指輕輕敲著桌面,不緊不慢道,“這么說,看來你有隨口說話的習慣了?”
“這……”陳遠一愣,忙搖頭,隨口亂說可是做秘書的大忌。
安哲摸過桌上的煙盒,抽出一支,點燃吸了兩口,吐出一團青煙。
陳遠看這煙是松山牌的,本省出產的一種高檔煙,默默記住了。
片刻安哲道:“去吧,今后的工作聽秦秘書長安排。”
陳遠忙點頭退出了安哲辦公室,長出了口氣,剛才的興奮蕩然無存,現在充斥內心的是忐忑和不安,還有緊張和迷茫。
初次和安哲見面,自己在他面前的表現似乎有些失敗,他似乎對自己印象一般。
這讓陳遠有些喪氣。
這時一個30多歲的男子沖他走來,這人叫鄧俊,以前是景浩然的秘書,景浩然離任前把他提為市委辦公室副主任。
陳遠和他雖然不熟,但彼此還是認識的。
陳遠對鄧俊的印象很一般,這家伙在景浩然和其他常委面前畢恭畢敬,但見了其他科級和普通人員,則顯得很傲慢,甚至很多處級干部都不放在眼里。
雖然大家都看不慣他這樣,但因為他是景浩然的秘書,誰也不敢得罪他,心里不滿也只能憋在心里,見了他都笑臉相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