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顧延瀟確實行事無章法,向來全憑自己的喜好,昨日才來虞府,晚上便對許浪動手,不用想也會懷疑是小姐挑唆安王去做的。
“傳言可是許浪畏罪自殺,所幸暫未有說他是被人謀殺,更沒有與安王有任何閑言碎語,要么安王身邊有高人為之謀事,要么便不是他出手的,你們權當不知此事罷!”虞歸晚分析道,平靜的語調好似此事與她無關。
既已成事實,只能期望安王的人手腳干凈利落,不要留下什么線索以至于牽涉到虞歸晚。
即便此事指向虞歸晚亦與從霜和含巧無關,她們二人是那男子的棋子,她們真正的主子并不是虞歸晚,若真有何生死攸關,想必她們二人會棄她而去……思及此,虞歸晚心驚:自己竟然無一可信可用之人?
虞歸晚本欲將阿牛留在身邊,但想到自己初到闕城,已然掀起驚濤駭浪,實在不忍心再將無辜之人牽涉進來。
“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含巧出言詢問道。
虞歸晚看向二人淡淡道:“我只是在想許家不會輕信此事,皇后亦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。”
從霜不屑道:“此案已定,即便他們不信也得信,況且許浪已死,許老太婆亦氣得病倒了,這不是件大好事么?”
含巧卻不是很認同:“皇后能穩坐后位,足見她并非庸俗之輩,我覺得她只要靜下心來定會想到此事與小姐有關。”
許國公府白綢高掛,皇后匆忙趕來,儀仗不減,許國公府除許老夫人臥床不起外,其余人等均立在門口接迎鳳駕。
“皇后娘娘千歲!”頭戴麻布的眾人齊齊跪地。
“免禮!”皇后吐出冷冽莊嚴地兩個字,便由嬤嬤攙扶著往里走去。
下人們激動不已:這可是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,平日里身份卑微的人豈可見?今日居然親臨許國公府,這是何等的榮耀?
按照永平王朝禮制,皇家婦人一旦出嫁便終身從夫,夫死從子,婦人除了三朝回門鮮少再有機會回府,婦人娘家辦喪事如非特例,亦是不允披麻戴孝,因為她們一旦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,皇家的婦人去為臣子奔喪豈有此理?
最重要是不吉利,這是皇家最為忌諱的;但今日皇后竟能順利來府,皇上并無阻攔之意,可見皇上對許國公府的重視,以及對皇后的尊重。
“母親!”皇后又嬤嬤一路引領到許老夫人的榻前。
許老夫人本昏昏沉沉,一聽到自己的女兒的呼喊,兩眼來神,顫顫巍巍道:“蕓兒,母親還以為見不到你了。”
“母親!”皇后快步走近握住許老夫人的手道:“母親長命百歲,不許說此胡話!”
“兒呀,想不到老身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呀,教老身如何能接受?”許老夫人悲痛道。
“母親,人死不能復生,您請節哀,萬要保重身體!”皇后寬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