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揮舞著鞭子,驅趕著戰車,速度非常的快,很快就在黍田里留下犁出了幾條馬車寬的道路,將那些黍給壓了一地。
“快跑!”阿月喊道,“是殷人!他們來搶人搶糧了!快跑啊!”
阿月轉身飛奔,臉色煞白,跑得飛快,黍田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出了很多人,之前似乎都彎著腰在勞作,所以萬穗沒有注意到他們。
看他們的樣子,不像是看到了和他們一樣的人,更像是看到了比邪祟還可怕的怪物。
萬穗的心一下沉了下去,她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可能。
就這猶豫的工夫,那幾輛戰車已經沖到了萬穗的跟前,其中一輛正好從她的身邊疾馳而過,車上那個穿著皮甲的男人彎下腰,想要一把將她攔腰擄上車帶走。
但萬穗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。
他似乎愣了一下,下一秒就被萬穗給從戰車上拖了下來,重重地摔到了她的腳邊。
萬穗心中欣喜不已,自已的力氣還是挺大的嘛。
那人的身體素質很高,有一米八幾,一下子就跳了起來,從腰間拔出了斧頭,朝著萬穗劈頭就砍。
那是一把青銅斧,萬穗只在博物館里見過這樣的東西,她一個高踢,將對方的斧頭給踢飛了,還把他的手骨給踢出了清脆的骨頭碎裂聲。
他低呼一聲,滿臉痛苦地捂住了自已受傷的手。
那些戰車上的人呼呼呵呵,大聲叫喊著什么,全都朝著他們沖了過來。
萬穗似乎聽到他們喊登侯。
她看了一眼腳邊那個憤恨地看著自已的男人,他還想要爬起來戰斗,被萬穗再次一腳踢倒,踩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也是個侯?
哼哼,你是侯,我也是侯,怕你不成。
萬穗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,就是之前阿月給她,被她還給阿月,又被阿月逃跑時丟棄的石鐮,朝著跑在最前面的那輛戰車的駕車人扔了過去。
噗呲。
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,那石鐮竟然直接鑲嵌進了對方的腦門中,他的眼睛立刻就直了,身體往旁邊倒去,不自覺地拉了一下馬韁,讓其中一匹馬變了方向,而另外一匹馬沒有變,于是兩馬往不同方向跑,造成了戰車側翻。
另外幾輛戰車又沖了上來,萬穗雙腳在地上狠狠一蹬,整個人都跳了起來,凌空對著又一個馬夫的腦袋踢去。
那馬夫被踢下了馬車,在地上滾了一圈,正好被車輪碾到,馬車顛簸了一下,也側翻了,上面的幾人全都摔了下來。
還剩下最后兩輛馬車,萬穗環視四周,看到了那把青銅斧,撿起來就朝著其中一輛馬車扔了過去,正好砍中那馬車的軸承,馬車頓時散架,又被馬拉得四分五裂。
萬穗沖上去抓住斧柄,拔了出來,先砍翻了一個想要攻擊自已的男人,又借助這破碎的馬車跑了幾步起跳,親手舉著斧頭朝著最后那輛馬車猛砍。
斧頭砍中了一個士兵的肩膀,將他的一條胳膊砍斷,又順勢落了下來,砍在了馬車的軸承上,將最后一輛馬車給銷毀。
馬車上的那些士兵們有的摔斷了胳膊腿,在地上哀嚎,而有的還有戰斗力,全都爬了起來,手中拿著青銅刀,繼續不要命地朝萬穗攻擊。
他們口中似乎在喊著要救登侯,還說什么登侯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完了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剛才被她一腳踩暈的年輕男人,看來這是個重要人物。
他肯定比其他人有文化,用來問話正合適。
于是她又撿起了幾塊石頭,先砸中了兩個人的腦袋,后面那幾人拿出了弓箭對準了她。
她還沒來得及躲的時候,箭已經朝她射來,她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就變得慢了下來,如同按下了慢放鍵,她一伸手,就抓住了一支,還來得及用同一只手抓住另一支箭,最后又朝著另外兩支箭踢了一腳,將那兩支箭踢歪,然后將手中接住的兩支扔了回去。
兩聲悶哼響起,倒了兩個射手,只剩下最后一個還站著的了,他驚恐地看著她,就像在看一個魔鬼。
萬穗盯著他,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,嘴里念念有詞,他說得太快了還有點口音,聽不太清楚說的什么,好像什么神明、護佑之類的。
萬穗看他丟掉了武器,也不想趕盡殺絕,畢竟她又不是變態殺人狂,便轉身撿起了地上的男人,朝著遠處的森林而去。
萬穗剛走進林中,就聽到了慘叫聲和斥罵聲,便找了一根藤蔓將登侯給捆了,背著他悄悄來到了慘叫聲響起的地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