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當然有可能犯下這次殺人案。”警察表情嚴肅地說,“依照她們之間的利害關系,一個是你妻子,一個是你情人。會發生這場慘劇的可能性很大,那么她的被懷疑程度也就更高,不過,懷疑她的同時并不排除你的嫌疑。”
“可我是如此地深愛著影兒,我怎么可能會……”
警察立刻沖我打了個暫停的手勢,微笑著說,“愛她并不代表就不會殺她,將自己深愛的人殺害的例子不勝枚舉,我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。更何況,我現在面對的這個嫌疑犯還極有可能患有……”他想了想了,突然自己停下了,轉而嘆了口氣說,“嗨,也許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罷了。”
“您說的這個嫌疑犯是……?”
“沒什么,你可以回家了。”那名警察對我說道,“記得,回家之后,不可跨越后花園的警戒線,也不可到處亂跑,買菜做飯之類的事兒交給你家的仆人就行了,而你本人決不可走出自家大門半步,屆時會有巡警看守。”
聽他說的,我怎么覺得他們警察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看護著了。于是,我笑說,“您對我如此照顧,是不是對案子的偵破也有所幫助啊?”
“嗯。”他點了點頭,突然笑瞇瞇地看著我,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師,對待自己摯愛的優等生們。
在那之后,我在警察的看護下乘坐警車又回到了這棟藏有吸血鬼的老宅。那一夜,我寢食難安,縱使我深知我被眾多警察牢牢地看護著,但這些并不足以使我擺脫對于死亡本身的恐懼。尤其是當我看見影兒的死亡慘象時,我更加懼怕它了。
那一夜,我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,更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睡覺。我的雙眼干澀地睜著,但瞳孔中卻什么也看不到。手也不知該放在什么位置最合適,身周也沒有任何以供防身的鋒利的器具,有的僅是那些我妻子準備在后花園用來搭葡萄架的木棍。我想,恐怕這是我唯一可以用來防身的器具了。
那一夜,我抱著這些冰冷的木棍睡著了。不知為什么,我抱著它們有種莫名的安全感。那些趨炎附勢的惡人、貪財的女人都會乖乖地離我遠去,留在我身邊的,就只剩下這些不要命的貪財女,冒死前來,用她們的青春融化了我這顆年老體邁的心。我愛死她們了,我決定要將她們留在我身邊,直到永永遠遠……
早晨醒來后,我竟不由自主地哭了。因為我想到了對我始終不離不棄的妻子,自從她被當成了吸血鬼,現在又被當成了嫌疑犯之后,我想她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。我真的好想見見她,哪怕僅有一次機會,我也要見她。我想告訴她,“我再也不會丟棄你了,你將會永遠陪伴在我身邊,一直到死去的那一天。”
待我擦干眼角的淚水,我轉念又想到了影兒,不知她一個人呆在后花園冷不冷,我好想去給她送件厚厚的衣服。
我如行尸走肉般從床上坐了起來,靜靜地拖著沉重的步伐,艱難地把自己挪移到了窗邊。徒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,攜著絲絲的倦意,眼前像是隔了一層霧。待到霧氣漸漸消散,我差點就從窗口跳了下去。
怪叫道,“啊--!死人了!死人了!快來人啊!”
我一個人站在窗口喊了好久,沒有人回應我。這里除了我急切的呼吸聲,就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。因為他們全都死了……
可就在這時,管家突然沖了進來,大呼小叫道,“老爺,不好了!不好了,老爺!”
“她們這是……?”我話還沒說完,管家扯著年邁的老腔氣喘吁吁地說,“她們全都死了!”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?”我無力地沖管家喝斥道,而與此同時,我和管家二人竟在屋內看見了“她”--殺光她們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