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煦的暖風輕拂著她的發絲,陽光照在她的面頰上,使得她嫩白的皮膚在自然光下更顯動人之美。如果說,這里是一個大舞臺的話,那我就驕傲地甘愿做這舞臺下的觀眾,毫不羞澀地盡情欣賞。
此時,我和黃珊珊正在上學的路上。她背著母親親手縫制的花色書包,看起來美極了。書包的布料是專門買的,這種待遇也就我和黃珊珊的家庭才會擁有,而其他同齡人的書包,則是用一些碎布頭拼湊的,猶如挎著一個“萬花筒”,借著這個萬花筒,從世界的這頭兒遙望世界的那頭兒。
今天早晨,我特意在口袋里放了一元錢,為的就是路過那家書店,將我心愛的高爾基《我的大學》買到手。
她對我說,“沒想到,你是真心喜歡那本書。給你,昨天借你的兩毛錢。”
我欣然接過那兩毛錢后,含笑對她說,“你送給我的那本《麥琪的禮物》,我也很喜歡啊。”
她難為情地低聲問道,“真的嗎?”
我沖她示以肯定的答復,她看著我總會不自覺地嬉笑起來。她老是夸我表情豐富、性格幽默,是她喜歡的類型。而我自己卻從未發現過自己藏有這種特質,并且,我個人還認為我是最不受歡迎的那種類型。
大家都說我像“怪物”,老師們還說我“復雜”,唯有她總夸我“智慧”。
我從未探究過人類的智慧從何而來,至今,也未曾有過一個科學家道出智慧的真諦。但我大致判斷,所謂智慧,興許就是“她眼中的我”。
我倆時常一同上學、一同放學,班級的不同并不能成為我和她之間的阻礙,我和她的密切度要比我與同班同學的關系親近。我想,我和她大概就是傳說中的“靈魂伴侶”吧。
上午在上班主任的課時,依照慣例,我肆無忌憚地翻閱起那本我新買的書--《我的大學》。但有別于往日的是,這次我的行為確實超越了班主任的底線,他忍無可忍地將我送達校長辦公室,好叫我受到最嚴厲的懲罰。
事后,我將此定論分享給了我的好朋友黃珊珊。她聽后十分贊賞我,說我是最有智慧的人,并且還問我,“放學后,要不要再去那家書店買本書?”
我對此提議從來沒有拒絕過,這她是知道的。因而,中午放學后,我和她又跑去了那家書店。她突然告訴我說,她想買本《圣經》看。我對此類書籍并不感冒,但出于好奇,我也買了一本《圣經》,每本《圣經》的定價是兩毛錢。
由于她忘記帶錢了,所以她把今天還我的兩毛錢又尷尬地討了回去。但我本人并不會計較這兩毛錢,畢竟在她的引導下,我又成功地買了本新書。
然而,在我倆喜悅的歸途中,街邊一個落破的流浪漢出現在了我和黃珊珊的視野當中。他衣衫襤褸,渾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衣服,破開的口洞也沒有補上補丁。他并沒有像乞丐一樣手里拿著一個碗,而是拄著一個拐杖。亂蓬蓬的頭發像是雞窩,應該是好久沒有洗過造成的,并且從這個頭發的長度來看,貌似也未曾修剪過。但他絕對是個男人,手腳都比一般的女人要大,皮膚表面粗糙,且長有濃密的毛發。
我和黃珊珊都駐足在了他面前,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面額,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,我倆也無法看清他的長相。
他只是手里拿著那根拐杖,旁若無人地在黃土地上畫著什么,像是一幅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