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忙完了就走!光是在這兒呆著,只有死路一條!”
強壓之下,就這樣,我們一行三人走在這條充滿陽光的林蔭道上,宋天成內心充滿了安全感,事實上,那是只有光的溫度才能帶來的,它不僅能驅散寒意,更能撫慰一顆冰冷的心。
現在是白天,宋天成下意識地朝四周環顧了一翻,一根根粗大筆直的樹木拔地而起,雖然其高度不算很高,但交錯縱橫的樹枝足以遮蔽整片藍天,那些光也只能見縫插針,投射在地面上,就成了殘光碎影。
行走其間,腥紅就像個迷路的小女孩,機械地跟著大部隊,保證絕不掉隊。
“在夜色下神傷,望上帝憐憫她、憐憫她;對星空許愿,惆悵的姑娘不要哭、不要哭;上帝今夜保守你,伴你快快睡吧、睡吧;我愛你,美麗的姑娘……”宋天成一路唱著這首蹩腳的歌,引得腥紅連連偷笑。
她想象著,并張開雙臂,打趣地撲打著空氣中飄忽不定的妖靈。幾個膽大的妖靈心無旁騖地湊到腥紅的胳膊上,僅僅是貼近后輕微地蹭了過去,她卻有種被親吻的錯覺。那柔軟的沁涼感,真是妙不可言。
正走著,宋天成陡然撞在了雷恩的后背上,這一撞,瞬間讓他毛骨悚然,心里捉摸著,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。不幸的是,來得太快了。
于是,宋天成錯開了雷恩,朝前方張望起來。借著有限的目光,頃刻間,呆住了。
在距離他們正前方約50米遠的地方,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。一根無比粗大的古樹佇立在深坑里并懸空飄浮著,樹干干癟地厲害,上面長滿了令人作嘔的蛆蟲,大團大團的蛆蟲不時地往下面的坑洞里掉落,猶如流下的粘液,惡心至極。樹枝重影疊加,顯得異常發達,至于枝干上,那一幕才真是驚世駭俗,上面橫七豎八、錯綜復雜地堆積著約有一丈多高的尸體,密密麻麻的,滿樹都是,并且,宋天成還注意到,這些尸體全都沒有頭。有的早已腐爛多時,從樹上散發出滾滾惡臭,而有的則像是剛死,脖頸處還不時地往下淌著鮮血。這也就是,蛆蟲為何如此之多的原因了。
浩瀚詭異的一幕,嚇得三人一陣反胃。雷恩拍了拍宋天成的肩,對他說,“看來,我們遇上大麻煩了。”
雷諾在說話時,表情如此淡定,并拉著宋天成一同走向了那觸目驚心的深坑附近。三人站在這坑洞的邊緣處往下看,那一刻,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盡頭。
扭曲粗大的根系凌亂地交錯著,密密麻麻的一團,猶如女人的頭發,一直延伸至地底坑洞的最深處。在那片無盡的深淵中,似覺還在向下生長著,一眼望不到底。照這樣的生長態勢,不知這棵如此詭異的大樹究竟要綿延至什么地方
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‘獵魂樹’?”雷恩起了疑心,“還真大的個兒!”
“雷恩,你剛說這叫什么樹,來著?”宋天成驚訝地凝視身旁的雷恩。
“這叫‘獵魂樹’!”雷恩瞇著眼,扯起他那冷漠的男低音對宋天成解釋說,“聽說,這樹專以食人精魂補給養分,那樹杈上鋪天蓋地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據。而那樹干上爬滿的蛆蟲,則是這棵大樹的排泄物,所有的蛆蟲都是從這棵大樹的體內,透過樹的幾重組織,最后滲透到樹皮表面,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樣子。”
宋天成聽雷恩給的講解,越聽越覺得惡心,一時忍不住,連忙捂住嘴,強忍著沒有吐出來。
“天成,待會兒下去時,你可要跟緊了,不得有任何松懈。搞不好掉下去了,如果真是個無底洞還好,若是有底兒的,呵呵,估計不把你摔成個肉泥,也成個血人兒了。”
雷恩的一翻警醒,令宋天成感到莫名其妙,“怎么?咱們還要下去?下到這、這里面?下這里面干嘛?我可……?”說話時,宋天成特意用手指著這深不見底的黑洞。
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一切嗎?”
嗖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