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臥槽謝京南,寶貝兒你要完了。”
看到謝京南姿態慵懶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飲酒,紀疏雨驚得大腦宕機,嘴巴張的像個癡呆。
許羨橙倒坦然,“沒事,反正快離婚了。”
“我過去打聲招呼。”
快入冬了,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寬松的毛衣,下面是一條淺色的闊腿褲,踩著一雙白球鞋,明明畢業那么多年了,看上去卻依舊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大學生。
反觀卡座上的謝京南,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裝,三七側分的背頭連發絲都透著精致。白如扇骨的長指半垂,指尖晃著半杯瀲滟的紅酒,矜貴倨傲的占據整個場子的c位。
身側圍繞著溫婉美麗,衣著精致的白清絮,以及一眾京圈二代,個個光鮮亮麗,姿態倨傲。
天龍人齊聚一堂,許羨橙步履從容的朝他們走去。
好像重現當年,她第一次走進長安俱樂部的場景。
只是那時候,謝京南站在她身邊。
察覺到她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的局促,他曾經溫柔的攬著她細腰,自豪又倨傲的宣布,“介紹一下,我即將談婚論嫁的女朋友許羨橙。”
后面便是一聲聲的嫂子與奉承。
還有人送了紅包與禮物。
她手足無措的看向謝京南。
他低笑一聲,直接把禮物塞進她懷里,“怕什么,全記我賬上呢,你乖乖收著就是。”
說完,又替她驅散人群的哄鬧。
“差不多得了啊,我家寶寶膽子小。你們要是把她嚇跑了,我可不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。”
那時候的謝京南,對她好的無微不至。
下雨了怕她被淋著,從濱海驅車兩百多公里趕到京城大學,為她送傘。
下雪了怕她被風吹化,放下價值百萬的酒局,陪她在京大小吃街雪中纏吻……
他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,“我家橙橙啊”,“乖寶沒有你我怎么辦啊”,“橙橙是個嬌氣包,只屬于謝京南一個人的寶寶啊”……
謝京南是那種命好到不需要愛的人,所以他滿腔的愛意都洶涌的流向了缺愛的她。
她被愛意包裹,享受了一段最炙烈的感情。
直到他一聲不吭的陪白清絮出國、上床,她才恍然驚醒,原來他愛的是她身上的白清絮的影子。
他追不到白清絮,就拿她消遣。
一個撈女,在殺豬盤結束以后,愛上了自己的金主,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。
好在她不愛了,此刻才能孤身一人,步履從容的,重新走到這群人面前。
厚著臉皮打招呼,“好久不見,大家都在啊。”
現場一片寂靜,眾人都用譏諷嘲弄的目光看著她,好像在說,一個被揭穿的撈女,居然還敢過來和我們這群高貴的人上人打招呼,臉皮真厚。
明知他們不歡迎自己,許羨橙卻還是要來。
她就是這樣的性子,看似柔弱,實則一身反骨。
別人越是想看她落荒而逃,她就越是要迎難而上。
反正出軌的不是她,睡別人老公的不是她,丟人的,就更不可能是她了。
“昨天不是才剛見過?謝太太記性不好啊,老公今晚回家給你補補。”
在眾人鄙夷、沉默的氣氛里,謝京南忽然拖著慵懶低沉的語調開口。
伸出長臂握住許羨橙纖細的手腕,將她拉到自己右側坐下。
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尤其是剛才那個臥槽綠帽兄,他是謝京南的頭號迷弟,自詡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京南哥的男人祁皓。
他知道謝京南生平最恨別人欺騙他,尤其厭惡許羨橙這個曾經拿他當狗耍的拜金女。
但是大哥你現在在干嘛?
當著兄弟們的面,還叫這個撈女老婆呢,忘了她當年在婚禮上讓你有多丟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