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愁著,就有人送枕頭過來了。
她雇傭的私家偵探發來消息,【白小姐,重大發現,你猜,把許羨橙弟弟害進icu的幕后主使是誰?你絕對想不到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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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羨橙到醫院以后,就把身上的旗袍換下,穿上自己的白大褂。
指尖碰到謝奶奶送她的那串翡翠項鏈時,覺得冰冷刺骨。
她果然不適合在這個圈子里久待。
也不知道賀學長怎么樣了?
她掏出手機,打電話給賀錦州。
那頭很快就接通了,賀錦州的聲音聽著有點狼狽,“喂,橙橙,有事嗎?”
許羨橙猶豫一下,才開口,“學長,今晚嚴老爺子的葬禮我也在,你和……他大兒子的事情我看到了。你現在還好嗎?”
賀錦州那頭似乎吸了口氣。
隨后苦笑一聲,“沒事。被當事人家屬為難,是家常便飯了。”
“只是沒想到,這么狼狽的樣子會被你看到。你一定很失望吧,看到我為一個私生子爭家產。”
許羨橙立刻道:“當然不會,你是律師,當然忠于法律了。法律也規定了非婚生子享有繼承權。”
雖然這事挺惡心人的。
但是賀錦州是律師,他只忠于法律。其他的事,不是他能決定的。
說到底,也就是個悲催的打工人而已。
“學長你傷的怎么樣?要不你來我們醫院,我幫你看一下吧。”
賀錦州幫過她很多,她也希望自己能有幫到他的時候。
賀錦州卻笑著拒絕,“不用了,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。要不你鼓勵我兩句,讓我今晚有動力回去加班,打贏后面的官司。”
許羨橙想了想,笑道:“好。那我就祝學長每場官司都贏,律所做大做強,在我們京大的學弟學妹心里,學長你永遠是我們的榜樣!”
她氣質淡漠,不笑的時候有點冷,帶著一股沒意思的正經。
只有笑起來的時候,清純的五官會瞬間明艷,生動的詮釋了什么叫美人如花。
但是此時,她露出這樣明媚的笑容,是因為另一個男人。
謝京南就站在門外,看著她用這么輕快的語氣和另一個男人說話。
她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。
三年前談戀愛的時候,她怕他,對他總是恭敬有余,親昵不足,拿他當金主供著。
三年后,她煩他,對他要么避之不及,要么就橫眉冷對,像是一只渾身長滿刺的小刺猬一樣……
“謝京南?”
許羨橙掛了電話,才看到謝京南不知道什么時候,已經站在了門口。
愣了一下,不知作何反應。
謝京南看著她還紅著的眼眶,先嘆了口氣,走到她面前,問道:“餓不餓?下去吃點飯?”
想起剛才在嚴老爺子葬禮上,他疾言厲色的嫌棄她的樣子,許羨橙心底就泛起一絲酸澀的痛意。
“好。”
她聲音艱澀的開口,脫下身上的白大褂。
謝京南的西裝外套接著落在她身上,“外面冷,先穿我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許羨橙梗著聲音應了一聲,把他的西裝外套穿好。
他有一八幾的身高,而她只有一六幾,西裝外套罩在她身上,都能當西裝裙穿了。
看上去大大的,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。
她不適應,有點別扭。
謝京南卻低頭,伸手幫她把多余的袖子挽好,眉眼低垂,認真的整理著,溫柔又耐心。
“好像有點大了,寶寶,什么時候能吃胖點呢。”
他語氣寵溺的感慨一句。
許羨橙心底那股澀意,卻在此刻酸到了極致。
她不怕和謝京南吵架,就怕吵完以后,他又低頭哄她。
明明她也有不妥的地方,但是好像每次都是他先低頭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