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理冷汗連連,搞不懂這位太子爺到底幾個意思。
現在是他親媽和他老婆在打擂臺啊。
這世間還有不幫自己親媽,反而去幫自己老婆的男人?
紀疏雨也一臉稀奇。
謝京南目光溫柔的看著許羨橙,柔聲道:“繼續說下去。”
“不用怕得罪人,有老公給你撐腰呢。”
秦窈臉色驟變。
許羨橙繼續開口,“很簡單,雕琢的刀法不對。”
“馮老爺子是左撇子,雕琢玉器時,刀口向右。但是這里的所有贗品,全都刀口向左。”
她剛說完,寧姍姍就被氣笑了,“我當你有什么高見,原來就是胡謅啊。這里的器件全都打磨光滑,能看出什么刀口。”
許羨橙冷笑,“你看不出是你的問題。”
“但是我不一樣,我是外科醫生,經常和刀打交道。我目力甚佳,能看清普通人看不清的細微之處。”
“而且馮老爺子的作品都是純手工打磨的,從來不用機器。你若不信,就舉起一件玉器用燈照一下,找找切割處,是不是有細小排列精美的刀口。”
寧姍姍不信邪,真就聽話的舉起一件玉器,用手機的燈照了一下。
一下就傻眼了,“真的有刀口,而且全都是向左的。”
現場的賓客全都傻眼了,紛紛傻乎乎的去用燈照自己手上的玉器。
“真的,有刀口,而且刀口向左!md!我居然真買到贗品了!”
“退錢!不,我要報警!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賣贗品,你知道老子要把這玩意兒送給哪位領導嗎?!”
……
現場頓時沸騰起來,開始嚷嚷著讓展館退錢,經理直接被人打的抱頭鼠竄。
秦窈和寧姍姍也傻了,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。
紀疏雨一臉崇拜的看著許羨橙,“牛根啊橙橙,這你都能看出來。我怎么不知道你視力這么好啊。”
謝京南卻早已看破玄機,一臉寵溺的看著驕矜的小狐貍,適時奉承一句,“不愧是我老婆,腦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。”
紀疏雨覺得他話里有話,“姓謝的,你什么意思?”
許羨橙傲嬌的冷哼一聲,“因為我是框他們的。”
“什么刀口向右向左的,鬼才能看出來。但是一旦人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,便會在看到事實之前提前代入。大腦會欺騙他們,看到的就是他們想看到的東西。”
聽到她的話,秦窈目光復雜的看過來。
紀疏雨早就懶得去管秦窈他們了,求知若渴的看著許羨橙,“那你怎么知道那些東西是贗品的?”
許羨橙胸有成竹的一笑,“哦,這個啊,簡單。當然是因為馮正華老爺子是我負責的病人,他已經在我們醫院當了五年的植物人了。所以這幾年怎么可能會有新的作品呢?”
而他作為備受推崇的珠寶大師,在她當初進入名媛培訓班時,就已經背下了他先前所有的作品集,以備和謝京南這樣的富豪二代創立話題。
誰說撈女low的,撈女為了攀上一根高枝兒,事先要做很多功課的。
她語氣驕矜時,像是一只嬌憨昂首的小貓兒,閃閃發光。
謝京南看著她的目光愈發寵溺,再度裝驚訝的捧場,“好啊許醫生,你居然作弊。”
許羨橙傲嬌冷哼,“這叫兵不厭詐。”
她語氣隨意,等說完,燦爛的目光在半空和謝京南寵溺帶笑的視線不期而遇,耳根突然一燙。
迅速撇開視線。
拉著紀疏雨來到秦窈和寧姍姍面前,“現在證明清楚了嗎?我朋友不會偷贗品,是你們目光短淺。”
秦窈氣得心梗,“你……你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!”
謝京南過來,語氣散漫,“行了媽,做錯事就認錯,說錯話就道歉,和你是不是長輩有什么關系?”
被兒媳婦氣也就罷了。
現在連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親兒子都這樣說自己,秦窈這樣順風順水的富貴人生里,第一次出現了滑鐵盧。
“謝京南,我當初就不該生你!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!”
白清絮扶著氣得搖搖欲墜的秦窈,溫柔的斥責,“京南,你和許醫生都快離婚了。何必這樣氣秦姨呢。”
“誰告訴你我要和她離婚了?”
謝京南看著白清絮的目光比平時要冷冽百倍。
強勢的把許羨橙拉入懷中,看著秦窈和白清絮,“除非我死,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我老婆。”
“媽,你要還在乎我這個兒子,現在就和橙橙道歉。否則我老婆要是跑了,我今晚就吊死在你和我爸床前。”
“你……謝京南,你這個不孝子!”
秦窈終于被他氣倒,直接就暈了過去。
白清絮立刻緊張的扶著她,大聲叫道:“秦姨,秦姨,你快醒醒啊。秦姨,你沒事吧……”
叫著叫著,她眼淚就下來了,比自己親媽死了還難受。
直到頭頂傳來謝京南涼涼的聲音,“行了,別叫了。”
“她裝暈是給自己找臺階下呢,你把她叫醒了,你叫她怎么辦?”
話音落,秦窈居然真的睜眼了。
猛的站起來,氣得甩了謝京南一耳光,“小畜生!老娘當初就該讓你爸把你生墻上去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