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看來,輕衣這些年,倒是變了許多。”
肖笑微愣:“什么?”
宋青側身,一邊放她進屋,一邊說道:“你不知道嗎?輕衣是私生女,她媽媽是別人家的保姆,爬上了人家家里男主人的床,結果被趕了出去。所以從小也不怎么教她,輕衣小學那會兒,還喜歡霸凌班上同學,扔別人的文具,撕碎同學的課本,還把人家關在廁所里。”
看著肖笑眼里的震驚,宋青嘴邊,不易察覺地勾起得意的笑。
如果說,這世上有什么最讓她開心的事,那就是看著許輕衣被所有人孤立討厭,只能可憐兮兮地躲在她背后的樣子。
就像小時候那樣。
可是,從陸庭深出現的那年起,一切都變了。
許欣桐那群沒出息的東西,忌憚陸庭深,不敢再頻繁欺負許輕衣,許輕衣也再不會躲在她身后,牽住她的手。
一直到現在,朋友、金錢、地位、價值、甚至連陸庭深,許輕衣都得到了。
可她自己,卻什么都沒有。
既然她得不到幸福,那也絕不會讓許輕衣過得舒服!
肖笑從震驚中平復下來,理智地說:“宋小姐,你會不會是誤會了什么,我覺得許總,不像是會做你說的那些事的人。”
宋青瞳孔微縮。
她記得,上一次說這話的,還是許輕衣身邊那個叫沈野的小白臉。
這一個個的,都跟魔怔了似的,全幫著許輕衣說話。
她訕訕地笑了笑:“輕衣那時候也是小孩子嘛,總會做點錯事的。不過現在看來,她已經變得很好了,不然你也不會這么仰慕她吧?”
被戳破心思,肖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宋青笑容淡下來,轉身拿著一次性杯子,走到凈水機旁,接了杯水,遞到肖笑跟前。
肖笑伸手接過。
指尖剛碰到杯身時,也不知是不是宋青的手抖了,水杯突然傾斜,滾燙的熱水澆在肖笑手背上。
肖笑倒吸一口氣,本能地縮回手,痛得皺起眉來。
宋青也挺急的,在屋里找了一圈,也沒把冰塊燙傷藥什么找出來,只能說道:“肖律師,你要不先去醫院看看吧,這燙傷可不是小事,女孩子留了疤,會沒人要的。”
肖笑一聽沒人要,也有點著急,不知道江聿看見,會不會嫌棄她手丑。
只是,她還是看向桌上那份離婚協議:“宋小姐,我還是等您先把字簽了再走吧。”
宋青拿起協議,皺了下眉,說:“已經打濕了。”
又翻到簽字頁,“陸峋的字跡也花了。”
肖笑懊惱地嘆了口氣,“昨天許總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小心,沒想到還真出了意外。”
宋青挺心疼她的,還特意幫她扶著手,說:“陸峋那人,時間觀念特別強,你把這事兒耽擱了,我就怕他責怪下來,到時候輕衣又把你拉出去當擋箭牌。”
肖笑手疼得厲害,但還是勉強彎出笑來,說了幾個字:
“許總不會的。”
肖笑剛說完,手腕突然疼得她倒吸一口氣,直接下意識甩開了宋青的手。
宋青臉色有些難看,“我好心幫你,你這是什么態度?”
肖笑的手實在疼得不行了,她覺得剛才宋青捏著她手腕的力氣特別大,可又不好多說什么,便道了歉,起身準備離開。
宋青不依不饒地攔在她面前,冷著臉說:“我跟陸峋是要離婚,但不代表連你一個小律師都可以在我面前放肆,我現在就跟你們事務所投訴你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