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輕衣在原地站了一分鐘,遲遲沒動作。
陸庭深倒也不急,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,極有耐心地等著。
這人能在這么短時間找到她住的地方,難保不會有其他辦法,再闖進她房間里。
許輕衣想了想,最終還是開了門。
只不過,她在門口站得有些久,忘了自己剛洗完澡,身上浴衣松松垮垮,濕發垂在香肩,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洗發水香味,清新又不膩人。
幾乎是在一瞬間,陸庭深眼眸沉了下,旋即攬過她的腰,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。
她掙扎,可他吻技實在太好,掙扎便成了欲拒還迎。
被他掐住細腰,抵在門板上時,許輕衣扣住他手,擰起眉:“我們現在,還是別再做這種事。”
兩個馬上要分道揚鑣的人,身體上的糾纏,只會讓人更加沉溺。
至少對許輕衣來說,上床和愛,是分不開的。
陸庭深不依不饒地咬著她唇,低聲說:“做一次少一次,不是嗎?”
他這話不說還好,這一說,許輕衣更清醒了。
直接強硬地壓著他手,不讓他往下。
陸庭深掀眸看了她一眼,對上她冷冰冰的眼底時,頓時興致銳減,收回手。
“來京城不告訴我,也不接我電話,要不要解釋一下?”他不咸不淡地問。
許輕衣淡聲:“不想打擾你。”
“你還是我妻子,做什么都不算打擾。”
他這話說出口時,連自己都不禁皺了下眉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被她看見和趙月逛街的事,明明他和趙月之間,清清白白的,可他心底,總有那么點奇怪的愧疚感。
許輕衣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突然說:“你這句話,會不會來得太遲了。”
其實,不止是這句話。
也包括他出差這兩天,時不時帶給她的,那些看似稀松平常,可在他們之間,卻彌足珍貴的溫情。
陸庭深認真盯了她一會兒,沒有理會她那句話,而是話鋒一轉說:“我跟趙月只是普通逛街,我選禮物,她幫我參考。”
“嗯。”
她淡淡應著,對他買什么禮物,要送給誰,都沒什么興趣。
總歸不會是給她買的。
他們認識這么多年,他從來不會做這種事。
陸庭深掃過她平靜面龐,信步往房間里走去,問:“來京城幾天了?多久回去?”
許輕衣:“昨天來的,后天回去。”
陸庭深點了點頭,說:“我明天下午有臺手術,早上要趕回去。你航班告訴我,后天我來機場接你。”
“不用麻煩。”許輕衣毫不猶豫地拒絕他。
她頓了下,又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,說:“陸庭深,我跟你現在這樣,其實也算是好聚好散了。我是覺得,有些不必要的麻煩,是不是應該避免呢?”
“不必要的麻煩?”陸庭深瞇了瞇眼,走到她身后圈住她腰,“你是指這樣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她在有些事上,不太喜歡遮遮掩掩,總是直接拿到臺面上來談。
“我感覺得出來,你這幾天對我挺好,也挺熱情的,以前你對我從來不會有這種態度。不過我也知道,這些好都是在以我跟你分開為前提才有的,所以它長久不了,倒不如及時制止,你覺得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