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輕衣站在門口,停了兩秒。
邀約的駱總問她:“許律師,怎么了?不喜歡這里的環境?”
許輕衣沒什么笑意地提了下唇:“不是。”
“那還愣著干什么,快坐。”
駱總看上去,似乎并不知道她和周定認識。
邀請她時,也特別熱情。
許輕衣再怎么和周定有隔閡,但這畢竟是應酬,由不得自己性子,也沒必要,為了一個周定,得罪駱總。
便順手關上門,走到桌前坐下。
自然也就沒有看到,她關門的前一秒,陸庭深從走廊經過。
陸庭深今天,是經過趙月牽線,和江城ai行業的領頭人物打交道。
經過許輕衣他們包間時,他也只是隨意一瞥,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她。
他停下腳步,看了眼已經緊閉的包間門。
趙月走過來,問:“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。”
他提步繼續往里面包廂走去。
只不過,在和其他人觥籌交錯時,陸庭深到底還是抽出了一會兒時間,給許輕衣發了條消息,問她在哪兒。
許輕衣一直沒回。
“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。”
趙月見他時不時就低頭看一眼手機,心里那種危機感,又冒了出來。
她還記得,上次和陸庭深在京城出差,他也是這樣,三不五時就看會兒手機。
那回,他臉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,心里有人這四個字的。
趙月現在,又有同樣的感覺。
但陸庭深沒給她思考的時間,他很快收起了手機,朝另外幾個人敬酒。
趙月這不安的心思,也就暫時收起來。
許輕衣在包廂,并不好過。
如果她看見了陸庭深那條消息,即使是在兩人已經不相往來的情況下,她還是會抓住他這根稻草。
那位駱總,今晚約見她的意圖,很明顯是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看著她一個女人,便不停地朝她敬酒。
許輕衣先是推拒:“駱總,我酒量并不好。”
駱總那張肥肉橫飛的臉,堆起虛假的笑意,一直變著法子勸她。
見她不從,又從勸說,變成半威脅。
許輕衣到最后,還是不免喝了很多酒,直到胃里惡心的翻騰感快要止不住時,她終于找到機會溜出包廂,去了洗手間。
包廂里,駱總點了支煙,一派清明地看著周定說:“秦總說要給你的機會,去吧。”
周定笑著道謝,眼里浮起意味十足的神色,跟著走了出去。
許輕衣蹲在廁所里,胃里反酸想吐,可張嘴后,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嗓子眼,吐不出來。
她難受得哭了。
只不過她哭起來的時候,一直都很安靜,今天也是,她就蹲在廁所冷冰冰的地板上,默默地流著眼淚。
直到眼淚流干了,才又站起來,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,走出洗手間。
“等你很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