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時,全神貫注在倒計時上。
話雖聽見了,但因為太緊張,竟然在再次看見景燁時,才想起來。
當時在生死關頭,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,齊盛也沒有必要,還在那個時候說謊。
難道真的是景燁想害陸峋?
可他們有那么多年的情誼,有什么事,能讓景燁對陸峋,恨到想要他命的地步呢?
而且,陸峋那邊,似乎對景燁,并沒有那么大的仇恨。
不知為何,許輕衣猛然想起,上次去溫寧墓地,看見她墓碑前的那束新鮮的玫瑰花。
她當時,以為是陸峋前一天放在那里的,
但后來經過垃圾站,卻看見了一束一模一樣的躺在里邊。
許輕衣有種預感,她覺得,扔花的人,很有可能是景燁。
她頓時心生不安,從椅子上倏地站起來。
肖笑嚇了一跳:“怎,怎么了?”
“我去洗手間。”她說道。
“正好,我也想去。”
肖笑挽住她胳膊,兩人往洗手間走去時,正好路過陸峋所在包廂。
包廂門虛掩著,許輕衣經過時,聽見景燁聲音響起:“阿峋,聽說你前段時間住院了,這么大的事,怎么沒告訴我?”
陸峋風輕云淡地道:“出了點意外,不是大事。”
“是嗎?”
景燁笑了笑,話鋒一轉——
“可我怎么聽說,你是為了救許輕衣受傷的?”
陸峋淡瞥向他,“聽誰說的?”
景燁看向一旁江聿,“阿聿那個小青梅跟他說的,那女孩到現在還纏著他,不時跟他聊些八卦。”
門外的肖笑,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。
這也太不要臉了!
這些大佬說謊都不打草稿嗎?!
她都把江聿給拉黑了,還天天纏著他?
而且陸峋為救許輕衣受傷這種事,她根本都不知道啊!
肖笑翻著白眼掐了掐自己人中。
深呼吸,深呼吸。
包房內,江聿很配合地接住景燁的話:“我聽笑笑說,陸峋總您為了給許輕衣過生日,推后不少工作,就為了陪她去雷市看雪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景燁詫異地看向陸峋,“阿峋,你以前對溫寧可都沒有這么熱情過,什么時候把許律師約出來,一起吃個飯?”
“是真的。”
陸峋坦率承認道。
景燁眸光一閃,聲音微沉:“你對她是認真的?”
包廂突然陷入沉默。
包廂外,許輕衣握緊拳。
肖笑偏頭,看見她下頜線繃得很緊,整個人都很緊張。
半晌,陸峋心不在焉的聲音響起:“認真算不上。只是覺得特別,玩玩。”
他頓了下,又補了一句:“但也就那樣,勁頭過了,就很乏味。”
肖笑一愣。
下意識看向許輕衣。
后者臉色白得很難看,咬著唇,轉頭走了。
她連忙跟上去。
瞥見門口人影閃過時,陸峋眸色深了深。
景燁打量著他神色,看不出什么異常,便笑了笑,說:“那看來是我搞錯了。”
陸峋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唇。
他突然看向江聿,“你和齊盛認識。”
江聿愣了下,旋即笑得體面地說:“認識算不上,只是聽聞過齊盛總的大名。畢竟是陸氏貪腐案的始作俑者,想不知道也難。”
“只是聽說?”陸峋輕描淡寫地問道。
他語氣平靜,聽不出情緒。
但潛藏的氣息很有壓迫感。
江聿有些喘不過氣,皺了皺眉。
陸峋喝了口紅酒,漫不經心地說:“常言說,打狗要看主人。但我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