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逸嘴角僵了僵,“陸總放心,這次我一定守口如瓶,不告訴許律師。”
“不僅是這次。”陸峋聲音帶了幾分冷意,還有警告,“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,哪些話該說,哪些話不敢說。尤其是對許輕衣。”
吳逸心想,那完蛋了。
追車之前,他剛把陸峋和姜暖要去郵輪的事給透露出去了。
這要被自家老板知道,他這飯碗,豈不是真不保了。
“陸總,我看姜助理剛才嚇得不輕,您去‘揚帆號’見羅伊先生,還是只讓她跟著嗎?要不我也跟著去?”吳逸小心翼翼問道。
“賀安淮也會跟著。陸氏這邊沒人,我不放心,你必須留下。”
“是。”
“現在去醫院。”
陸峋這話一落,吳逸后知后覺想起,剛才撞了好幾下,陸峋又在后座,不可能完全沒事。
這下,他是一點都不敢再耽擱,直踩油門,把人送到中心醫院。
陸庭深今天值夜班,沒想到剛過凌晨,接診的第一個病人是陸峋。
陸峋受的是外傷。
頭撞了,額頭流著血,到醫院的時候,血跡已經干了,看著有些嚇人。
但本人卻淡定得不行,上藥包扎的時候,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陸庭深扔了棉簽,似不經意道,“怎么傷的?”
陸峋抬眸瞥了他一眼,“意外。”
頭頂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。
“小叔,這種意外,你自己遇上就行,別連累她。”陸庭深把棉簽扔進垃圾桶,抬眸時,目光隨向陸峋,漫不經心道,“你要去‘揚帆號’見羅伊?”
“嗯。”
“不怕有去無回?”
陸峋從椅子上站起來,和陸庭深相視而立。
“談生意,何來有去無回。”
“‘揚帆號’上那些賭局的真正主子是誰,你我心知肚明,你上了那艘船,就是參加鴻門宴。”
陸庭深井井有條地收起醫療用品。
側身時,陸峋已經走到門口。
“我想,以你的性格,這件事你也不會告訴衣衣。你最好有去有回,別讓她傷心。”他凝眸看向他,“畢竟,她剛送了你戒指,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,不是么。”
陸峋踏出去的腳步微頓。
深眸看向陸庭深。
后者把藥單打印下來,遞給他,“記得取藥。”
陸峋接過藥單,“你還在因為你母親的事,對她心有芥蒂?”
陸庭深掀眸,“有沒有,重要嗎?”
陸峋眼底情緒涌動。
但什么也沒再說,提步走了。
他到藥房,兜里的手機振動起來,是許輕衣的來電。
在看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時,陸峋微怔,莫名有些心虛。
被面包車故意追尾到現在,他都快忘了時間,也沒跟她聯系過。現在看著這通電話,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“在哪兒?”
許輕衣聲線平穩,聽不出情緒。
陸峋從窗口拿過藥,假裝很淡定地說,“今晚公司有會,沒看手機,馬上到家。”
“在醫院開會?”
他一愣。
回過身,許輕衣手機貼在耳邊,面色平靜,烏黑眸子定定地看著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