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庭深嘴上的話,聽著像是在征詢她意見。
可動作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。
第一次的經歷實在算不上愉快,許輕衣本能地想推開他,腰卻被他緊緊箍住。
男人掌心干燥滾燙。
“陸庭深!”
她紅唇吐息,想罵人,聲音出口卻變了調。
陸庭深黑眸幽深地看著她,“叫我什么?”
她怔了一秒。
反應過來他言下之意。
咬緊牙,不肯松口。
陸庭深也不著急,氣定神閑地和她纏繞勾吻,相比第一次的粗暴冷漠,今晚的他,不僅溫柔,還帶著討好意味。
許輕衣有些失神。
她感覺自己在做一場美夢,夢里的陸庭深,幾乎用盡了所有她想象中的方式來疼愛她,她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。
陸庭深抱著她在浴室洗澡時,許輕衣累得幾乎趴在他身上。
下頜抵在他肩膀。
“可以一直對我好嗎……”
她不奢求他的毫無保留,只要像今天一樣,不會再用那樣冷冰冰的,讓她心碎的眼神看著她,也不會再對她說那些無情刻薄的話就好。
許輕衣累得迷迷糊糊的,自己呢喃著低語,趴在陸庭深肩上困睡過去。
沒有聽見陸庭深在她耳邊,低低地嗯了一聲。
他從浴缸站起身,拿過架子上的浴巾,將濕淋淋的人擦干凈后,抱回房間,將她輕放在床上。
手從她腰間離開時,突然被她小手輕輕抓住。
“不準再兇我。”
她半張臉埋進枕頭。
細眉緊緊擰著。
像在生氣,又像在撒嬌。
陸庭深倏地一怔,冷峻眉眼浮起軟意,原來她喜歡他的時候,真的會這么可愛柔軟,若是自己當初就能發現該多好。
他緩緩在床邊蹲下,定定地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掌,指間戒指,安靜得耀眼。
明明曾經,也是有過無數機會為她戴上戒指。
偏偏輾轉過半輩子,都沒能再戴上。
他輕輕地撫摸過她熟睡的眉眼,聲音溫涼低沉:
“不會了。”
這一次,他會好好愛她,再不會弄丟了她。
第二天一早,許輕衣要去律所加班,起床穿戴后,看見陸庭深在鏡子前,單手扣著襯衣紐扣。
他從鏡子看見她,淡聲:“衣衣。”
她和他相處的大多數時候,雖然氣氛都不太好,但熟也是真的熟。
許輕衣幾乎是立刻就意會到他意圖。
她走過去,在衣帽柜里挑了一條深色系領帶,繞過他后頸,指尖輕掠過他襯衣領口,打好領結。
手指離開絲質布料時,他單手輕摟住她腰,低頭親了親她。
許輕衣睜大眼。
愣愣地盯著他,眼里浮起不可思議。
陸庭深抬唇笑了笑,“要習慣。”
心臟重重一跳。
不待她回答,他已經走到門口,說:“你去律所?我送你。”
許輕衣遲疑了下。
畢竟多活一世,陸庭深幾乎一眼看出她的猶豫,“我們的婚姻,我不會瞞著任何人。”
許輕衣:“可是爺爺奶奶那邊……”
陸庭深:“他們沒有立場不樂意。”
有些前塵往事,他還沒空跟他們算賬。
也暫時不急。
許輕衣跟著他上車。
到律所樓下,陸庭深握住她手,指腹撫過她無名指,“戒指不準取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