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點了點頭,大著膽子說:“你也不許。”
陸庭深笑了笑,“好。”
男人冷淡疏離的面龐染上笑,落在喜歡他的她眼里,雖然淺淡,卻有著久違的致命感。
許輕衣亂了心緒,飛快從車上逃離。
律所加班的人很多,她剛到,就被導師叫去開會,主要是為給陸氏提供法律顧問,涉及稅務和資產結構方面的事。
陸氏雖然有自己的法務部,但其主要服務還是房地產業務相關,投資方面,許輕衣目前實習的這家律所在全國都是頂尖水準,陸氏也是其重要客戶。
她來實習之前知道這點,所以也沒覺得意外。
只是沒想到,下午和導師一同去陸氏,會見到陸庭深。
他一身筆挺西裝,系著她早上為他打好的領帶,坐在總裁位置,專注聽著方案。
許輕衣的導師鐘意不僅是投資法律方面的專家,本身也有會計專業的碩士雙學位,可以說是這一行的佼佼者。
鐘意提供了一套詳細的投資協議模板。
末了,陸庭深問了幾個問題。
鐘意解答的同時,心里不免吃驚。
她聽說這位陸氏總裁是醫生轉行,繼承家業,本以為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,沒想到對金融行業的發展很有前瞻性,連她都沒考慮到的問題,陸庭深都想到了。
陸庭深沉默片刻,搭在桌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,淡聲:“投資部和法務部配合鐘律師,按她的方案來。”
“是。”
鐘意笑道:“若是臨時聯系不上我,也可以找許律師,貴公司的法律服務,是許律師和我一起負責。”
陸庭深手指頓住,看向許輕衣。
許輕衣迎著他目光,彎起職業微笑,“陸總。”
陸庭深擰了下眉,他不太喜歡她這樣稱呼他。
像在叫別人。
他身上疏離冷淡的氣息本就強勢,眉眼沉下來,連空氣都是冰的。
周圍人立時察覺到陸庭深心情陡然下落,又不知所起,一時之間,皆面面相覷。
偶爾有目光,投射在許輕衣臉上。
畢竟是她打過招呼后,陸庭深突然不悅的。
許輕衣不知道陸庭深想法。
她和旁人感受一致,只注意到,他是在她說完話之后,臉色不太好看的。
她愣了愣,心里慌亂,不知又是哪里惹得他不高興。
只垂眸不再看他。
鐘意從座位站起身,注意到陸庭深無名指的戒指,詫異,“陸總居然已經結婚了?”
她沒記錯的話,這位老板可是連二十五都不到。
陸庭深淡嗯了一聲。
目光落在一旁許輕衣臉上。
她手里抱著文件,戴著戒指的手指藏在文件之下,似感受到他視線,刻意別過臉,沒有回應。
陸庭深眉眼微冷,若有所思。
鐘意覺得陸庭深手上那枚戒指有些眼熟,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同款。
也沒察覺到,許輕衣和陸庭深之間的奇怪氣氛。
她看向許輕衣,說:“時間不早,我們先回律所吧。你和陸總的人先把聯系方式加上,有什么問題再溝通。”
許輕衣:“好。”
離開陸氏,回律所路上。
鐘意隨口閑聊道:“也不知道陸庭深娶了哪家千金小姐,能嫁給陸氏繼承人的,想必家世也不會簡單,要是強強聯合,陸氏在江城,恐怕要一家獨大了。”
許輕衣縮了縮手指。
戒指貼在肌膚上,觸感冰涼。
她想起方才他眼底的冷意,雖然算不上陌生,他也不是第一次用這樣冷漠的目光看她,可連日來的溫暖,讓她太過沉溺,忘了她和他原本的關系,不就是這樣冰冷的么。
晚上,許輕衣在律所加班,接到陸庭深電話。
“回家了嗎?”
“還沒。”
“還在律所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來接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