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機又沉默了兩秒,沉聲回道:“安德森先生……你果然是名不虛傳。”
“說點實際的。”恭維的話,在杰克看來毫無意義。
“我們的首領要見你。”司機應道。
“你們的首領是哪位?”杰克問道。
“奧利維亞·杜喬。”司機知道,只需把首領的全名報出來,杰克自然會明白那是誰。
杰克聞言,沒有回應,也沒有別的反應……
他默許了這次邀請。
…………
十分鐘后,車停在了一條郊區公路的旁邊。
沒等司機發話,杰克自己就下車了,因為他在車上就已聽到了奧利維亞的心跳聲。
雖然當了很多年的殺手,但這位杜喬家的末裔,杰克今天還是頭回見。
奧利維亞看起來二十六七,年紀倒是和安琪爾相仿,美貌方面……也是與后者不相上下;不過,二者的氣質可是迥然不同。
如果說安琪爾看著像是個東歐辣模,那奧利維亞看著就像是東歐貴族。
無論是站姿、體態、眼神……奧利維亞都給人一種端莊、肅然的感覺;“優秀”——就是她給人的第一印象,即便她不發一言,也能讓站在其面前的人倍感壓力。
“久仰了,‘殺神’。”在杰克走近時,奧利維亞主動跟他打了招呼。
“為什么選在這里見面?”杰克跟不熟的人,基本不打招呼,直接說事兒。
順帶一提,又因為他跟人連招呼都不打,所以別人很難跟他混熟。
“視野開闊、附近沒有什么建筑、也沒有什么掩體。”奧利維亞回道,“也就是說……難以定位、難以竊聽、難以埋伏。”
“那遇上遠程狙擊怎么辦?”杰克又道。
“除非我的準確坐標被人提前泄露,否則這種假設就不可能成立。”奧利維亞說著,朝著不遠處那輛出租車瞥了一眼,“今天我在這里見你的事,只有你、我、和他三人知道,而且這個地點是我不久前臨時決定的,被人狙擊的可能基本是零。”她頓了頓,“再退一步講……若真有極端情況出現,那輛車,也可以當作我們的掩體。”
“嗯……”杰克點點頭,“看來你很專業嘛。”
“你問我這兩個問題,就是為了看我是否專業?”奧利維亞撩了下自己那被風吹到額前的長發,微蹙秀眉道。
“我還沒問完呢。”杰克真心是一個不知“客氣”為何物的人,對女士也是如此,“像你那么‘專業’的人,為什么會安排一場像昨天凌晨那樣的……十分業余的暗殺呢?”
“你的這個問題,正是我找你想說的事情。”奧利維亞停頓了一秒,再道,“刺殺你的那個行動,并不是我指使的……”
“哦?”聞言,杰克腦海中立刻閃過了數個假設,并當即試探道,“難道馬里諾不是你的人?”
“他是。”奧利維亞回道,“但三天前,他……以及另外那兩名被你殺死的兄弟……突然就跟組織斷了聯系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杰克道,“你的人……接受了你以外的、其他人的命令,前來刺殺了我?”
“沒錯。”奧利維亞點頭應道。
杰克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和馬里諾僅有的幾次交流,再道:“但依我看,馬里諾并沒有背叛你、相反……他非常忠誠。”
“這我當然知道。”奧利維亞道,“所以我也很憤怒,很……驚訝。”她若有所思地念道,“如果我沒想錯的話……是有人破譯了我們內部的暗號,并假借我的名義,給馬里諾他們布置了任務。”她說到這兒,神情變得十分凝重,“我想你也明白……如果這個推斷屬實,那么我這邊可能面臨的問題、比你的遭遇要嚴重得多。”
“嗯……”杰克沉吟了一聲,又道,“可我又如何知曉……此刻的你是不是在編故事呢?”他雙手插袋,娓娓言道,“或許……你是見殺我未果,所以就跑到我面前來演了這么一出,這樣既可以撇清責任、又能順勢拉攏我……反正來刺殺我的三人都已經死了,正所謂死無對證,你想怎么說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