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如意被傭人領到一處涼亭外時,正好看見凌澈站在亭廊處。
四處的藤蔓長得正好,一片翠綠。
凌澈一身筆挺的高定西裝將本就頎長的身形襯得愈發挺拔。
他一手插兜一手夾著一只香煙,往那一站,一副睥睨眾生的樣子。
聽到聲音,他轉過身往喬如意那邊看過去,嘴角輕輕往上一挑,“過來。”
喬如意還因為在車里的事生著氣,挪開了眼神。
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!
一點心都沒有!
二人來到一處較為安靜的院子,院子里除了幾個修剪花草的傭人,還有幾個巡邏的保安。
紅木大門敞開,一陣紙膜清香襲來。
還未進屋,就看見一身穿銀色中山裝的八旬老人,一手拄著一根紅木雕花手杖,一手握著毛筆在寫字。
這便是凌澈的爺爺,凌古。
眼看向來人,眉眼和睦,“來了?”
凌澈收起一身戾氣,“爺爺。”
喬如意也跟著喊了一聲。
凌古的眼神在喬如意身上落了兩秒,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不算冷漠,也不欣喜。
喬如意嫁給凌澈三年,見凌古的字數不多,然而每次凌古對她的反應都是不痛不癢。
她也聽說過三年前凌古是不同意凌澈這門婚事的,奈何凌正卿執意要聯姻,凌古也沒辦法。
自凌古從凌氏退休以后,就把凌氏的企業全部交給了凌正卿打理,凌正卿過世后,凌家的掌權人便是凌澈。
然而凌正卿過世,凌古白發人送黑發人,悲痛欲絕的年邁老人經歷了喪子之痛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整天都在這偌大的莊園里閉門不出。
喬如意自知自己不是凌古心里首選的孫媳婦,打了招呼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。
紅木門輕輕關上。
凌古寫完最后一筆,輕嘆一口氣,“我這身體真是老了,寫的字都一天不如一天了。”
凌澈瞥見,他面前的宣紙上寫著一個大大的“壽”字。
他輕輕一笑,“外面熱鬧得很,爺爺怎么跑這寫字來了?”
凌古放下紙筆,“都是一群聒噪的東西,擾人清凈。”
“這凌家莊園好久沒怎么熱鬧了,壽宴辦得不錯吧爺爺?”凌澈走到茶座前,泡上了茶。
凌古側頭看向窗外,“有些人啊,野心都快藏不住了。”
說罷,他看向悠然喝茶的凌澈,“阿澈,你跟我過來。”
昏暗的室內,除了一閃透著光線的小窗,周身一片漆黑。
“阿澈,你老實說,你最近是不是在調查你爸的事情?”
“嗯。”
“警局都立了案說是意外,你覺得有蹊蹺?”
凌澈反問,“難道爺爺不覺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