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沒動的鬼嬰突然開始活躍,痛感伴著抖動,讓我頭上很快就冒出汗珠。
前面的司機車速很慢,在煙花巷的丁字路口停下來問:“小姐,往左轉還是右轉?”
我快速抬頭,在后視鏡里看到那人臉色發黑,神情也有些古怪。
“右轉。”
左邊是四合院,右邊是那所私立醫院,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去四合院了,倒是想看看這個開在背街上的醫院到底是怎么回事?
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住,我給司機錢的時候,看到他伸出來的手腕上有深墨色的刺青,圖案奇怪,像是一種特別的字符。
醫院沒有名字,只用白底紅字在門頭上寫著“婦科”兩個字。
推開玻璃門,里面是很濃的藥水味,還有沒打掃干凈的垃圾的腐朽味。
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護士,穿著臟臟的護士服坐一張桌子后面,看到我進去面無表情地說了句:“打胎直接去二樓。”
我悄悄往身后看了一眼,那輛送我來的車并沒有走。
肚子確實也疼的厲害,就順著當門的樓梯往二樓走去。
這個樓梯很寬,但扶手還有腳下的臺階都非常舊,連一側的墻皮都爛爛的,上面粘著一些不知名的粘稠物。
二樓有很多房間,分在樓梯兩側,中間有一條過道,所有房間都是門對門,但大多數現在都是關著的,只有樓梯右側門牌上寫著“婦科一”是開的。
我順勢走了進去,看到一個卷著頭發的女人正坐在桌子后面玩手機。
她看到我,順手拉起椅背上的白大褂穿上,把手機也收進口袋里問:“幾個月了?”
我懵逼了好一陣子才明白她在問什么,隨便應著:“兩個月吧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說:“先交五百塊錢,做個b超看看。”
“我那個沒想生下來,還要做b超啊?”好像人流廣告上不是這么說的,難道是我看了假廣告?
卷發女人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說:“得先看清里面的情況,才能采取相應的手術,爭取一次做干凈。”
好吧,這里你是老大,你說了算。
我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,也就五百多點,真懷疑這個女人有透視眼。
她伸手就把錢拿過去,轉身往外面走。
我急步跟著她進了右邊最靠里的一個房間,上面確實寫著“b超室”。
但是里面的東西真的讓人望而生畏,室內光線昏暗,到處都臟兮兮的,還散發著一股怪味。
卷發女人指著一張鋪著藍布的床說:“躺上面,把肚子露出來。”
我特么是真不想躺,但現在肚子疼的厲害,而且我腦子里一直在想,如果能通過這種方法把鬼嬰弄出來,那我以后不但可以擺脫江辰東和無極宗,就連石展也可以不用顧忌了。
一些冰涼的東西擠到肚皮上,女人手里拿著b超探測頭剛往肚子上放,就“嗷”一聲叫起來,東西也隨手掉在地上。
我麻溜爬起來,看到她臉色蒼白,兩眼驚恐地盯在屏幕上。
忍不住也轉頭去看。
電腦屏幕上,一個頭比身子大的嬰兒,正瞪著銅鈴樣的眼睛看著我們,他的頭和臉上都是血淋淋的,嘴巴使勁往后咧,露出里面又白又尖的牙齒,手和腳都又瘦又小,像裝一根木棍。
是鬼嬰,他雖然蟄伏了這么多天,也沒有陰氣可吸,卻仍在長大,此時的樣子已經差不多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。
那女人看了幾秒鐘,終于反應過來,站起就瘋一樣出了b超室。
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反正不是第一次見他了,石展也說過,他現在聽我的話,那我特么就想不明白,為什么又突然肚子疼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