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為什么可以跟她成為朋友呢?是她不受我影響,還是她也像江辰東一樣另有目的?
這樣想朋友肯定不對,但是我自從離開學校發生了太多事,認識的每個人一開始看上去都沒問題,可是最后卻發現根本不是我能接受的。
張詩曼很快回來了,把兩份盒飯,還有一大瓶酸奶放在桌子。
什么也不想了,吃飯要緊。
她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,問了句:“你是去非洲工作了嗎?”
我搖頭,繼續把食物往嘴里塞。
“那怎么看上去像難民?這是幾天沒吃飯了?”
我智商根本不在線,搞不清楚她問題的意圖,也不想回答,直到把兩個盒飯全吃下去,才歪在床頭看她。
“考研有希望嗎?”我問。
她點頭:“當然,如果沒有,一定是差了個復考,還不成,就是兩個復考。”
“你家里人倒是支持你,不怕你耗盡家產考成老姑娘?”
她笑笑說:“沒那么嚴重。”
盡管我現在對人的信任度降到很低,但有些話還是想跟她說,因為我真的沒朋友啊。
“最近有看新聞嗎?”我問。
她把桌子上的飯盒收拾了,扔在門后的垃圾桶,聲音也從那里傳過來:“很少,偶爾在手機上翻翻。”
“那你知道城西育才小學死了兩個學生的事嗎?”
張詩曼已經回來了,看著我說:“看到了,這新聞一天就上了熱搜,光轉載都不知道多少,聽說學校也封停了,但我今天早又看的時候,發現原有的報道全部被刪除了,聽說是報道錯誤,根本沒有的事。”
我瞪大眼睛看她,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:“你手機呢?”
她把手機遞給我,眼光一直渾身上下的把我打量。
關于育才小學的事情,手機果然什么也沒有,能搜到的都是他如何貴族,如何重視教育,哪一年培育了多少優秀的學生。
難道那兩個孩子復活了?
“怎么了?你頭上一直在冒汗?”張詩曼問我。
我快速用袖子抹了下腦門,把手機還給她說:“能先借我點錢嗎?急用,過段時間有了就還你。”
張詩曼沒說話,從自己枕頭底下拿出錢包,把里面的現金都拿出來說:“你先拿去用,不夠的話我再取點給你。”
我說不好自己是什么情緒,手都伸出去了,卻僵在半空中,半天才問一句:“你怎么不問我發生了什么?”
她把錢放在桌子上說:“還能怎么樣,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又失戀了唄,江辰東是我一開始就不看好的,他混社會,又太聰明,跟我們這些老實孩子不是一路的。但是那個來接送過你的闊少爺,看著倒挺靠譜的,怎么也弄掰了?”
“你以前怎么不對我說?”我看著她問。
張詩曼撇撇嘴說:“我哪兒敢啊,小姐姐,你跟鬼迷了心竅似的,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人家,我敢說一句他的壞話,怕都活不到現在。”
她認為我是失戀了最好,那些怪異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說,既是說了她也不會信,就是信了,也會嚇著她。
從東城科技大學出來,我打車去育才小學。
在門口的公共電話亭給陸風打了個電話,第一次覺得自己選理科是對的,這些號碼只要看過幾次,總會成為敏感數字記在腦子里。
他大概沒想到我會來,所以很驚訝,沒在校門口說什么,拉起我就往學校斜對面的一家店鋪里去。
是一家小吃店,卻奇異地還設有包間。
我們從一樓上去時,陸風順手拿了一些零食和飲料。
“石展說你會來找我,我還不信,你受那么重的傷怎么不在他那兒多休息一段時間?”陸風問。
我吃驚地看著他,好半天才想起問一句:“他什么時候跟你說的?”
“上午九點多吧,打了一個電話。”
“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又成好基友了?”我問。
陸風把眼鏡摘下來,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隔桌看著我,好一會兒才輕描淡寫地說:“男人之間除了殺祖滅子搶妻,沒那么多深仇大恨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現在他把我讓給你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