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他穿的什么鞋,踢到身上時感覺尖上像裝了把刀,“噗”的一下刺進肉里。
我“嗷”一聲叫出來,身體快速縮成一團,冷汗全身都是,再沒一點力氣。
江辰東猶不解恨,又連著踢了好幾腳,才蹲下來陰冷說:“蘇然然,我說過,就是把你剖尸了,老子也要把命珠拿出來。”
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刀,寒光在夜里閃動。
我無力地蜷在地上,任人宰割。
正當我覺得自己要死時,江辰東身上卻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。
他想都沒想,把刀尖快速移到我脖子里,才摸出口袋里的手機。
里面說些什么我聽不見,只隱約覺得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很細,語速也很快。
她在說話的時候,江辰東一句話也沒說,直到電話掛了,他才把刀尖移開收起。
然后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,拽到最近的椅子里說:“親愛的,剛才嚇著你了,真的對不起,我其實根本不舍得傷你,我是來送你禮物的。”
我趴在椅子背上,看著眼前跟演戲似的,瞬間變臉的江辰東,完全搞不懂他要做什么。
他用手指在我腫起的臉上捏了捏,痛讓我立刻又出了一次冷汗。
“喲喲喲,嘴唇都白了,這樣可不好看。”
裝腔作勢地從口袋里摸出一管唇膏,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說:“這是新款的口紅,聽說女人最喜歡了,我現在把它送給你,以后每天都要擦哦。”
說著話,早已經把唇膏擰開,掰過我的臉就往上面涂。
東西一靠近,我就覺出了不對勁。
那上面的氣味根本不是普通唇膏,而是血腥味。
這是33號。
我的天,李忠義已經死了,怎么33號唇膏會到江辰東的手里,難道那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幕后人,而是一個替死鬼?
油膩濃腥的東西被狠狠抹在我的嘴上,胃里立刻就是一陣翻騰,本來晚上就沒吃飯,現在也沒東西可往外吐,嘔了半天只吐了兩口酸水。
江辰東饒有興趣轉著唇膏看了一圈,然后把它塞到我的手里說:“每天都要涂,如果我哪天看到你的嘴不是這個顏色,那就會親自幫你涂上去,不過你知道男人的手總是會重一些,到時候會不會弄疼你,我也不好說。”
我癱在床上,一點也動不了,身上很多地方都很疼,而且覺得嘴唇好像腫了一樣,特別不自在。
江辰東走了以后,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,用臉盆里的水狠命擦洗,那些血色和氣味好像已經滲透到肉里,洗了很久都不能去除掉。
腦子里特別混亂,連床都不敢睡,在椅子上爬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起來才想起應該給陸風或者石展說一聲。
可是到處都找不到手機,我把整個屋子都翻遍了都沒有,也不記得昨天丟到了哪里。
今天的臉比昨天還慘,簡直不敢出去見人。
趁著沒人注意快速跑進辦公樓,先去給教導主任請假。
蘭香驚訝地看著我的臉問:“蘇老師,你臉怎么了?怎么腫成這樣?”
“沒事,昨天被一只毒蝎蟄了,吃點消炎藥就好,只是這樣去上課影響不好,所以想請兩天假。”
“好的,你把自己的課安排好就行,去醫院看看吧,別感染了。”她的語氣溫柔,很關心地說。
從她辦公室出來,我去找陸風,本來想把江辰東和33號唇膏的事情跟他說了,可是整個校園都沒找到他的人,打聽了才知道他也請假了,而且是從昨天下午就開始。
事有蹊蹺,我也顧不了那么多,直接往他宿舍里去。
門是鎖著的,敲了半天都沒人應。
等我帶著一肚子疑問出了育才小學的大門,卻看到石丙的車停在門口,而且他一看到我就快速下來,把打開車門。
“什么情況?”我問。
“少爺讓您快走,出事了。”他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