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他完全可以找個機會跟我見面說,整的這么神秘,可是我根本就不懂他的意思。
把紙條撕碎沖到馬桶里,出來時郭少正跟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公子哥說笑,看到我就找個借口跟對方再見,往我這邊走過來。
“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”我看你一來到這里就很緊張的樣子。
鑒于他對江家父子也沒什么好感,我還是悄悄問他:“你知道這家酒店有沒地下室嗎?”
他怔了下神,不過很快說:“我們找服務生問一下不就知道了,不過你找地下室做什么?”
我說:“之前不是跟你說我一個朋友很可能被江家綁了嗎?我懷疑他們會把他放在地下室之類不被人查覺的地方。”
郭少馬上以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:“你怎么想到的,你連這里有沒有地下室都不知道,怎么會想到他們把人綁到哪兒?再說了,這酒店三十多層,那么多房間,平時空的一半還多,他們隨便扔到一個屋里,你都不好找吧?”
被他問的無話可說,自己本來就在說謊,所以一時接不上話,也怪怪地看著他。
他無所謂地擺擺手說:“算了,你在這兒等著,我去找個人問問這里到底有沒地下室,也許你想的是對的,人家都說女人的直覺最準了。”
沒等到他回來,我就看到江辰東從大門口進來,人模狗樣的往電梯走去。
想都沒想就快步跟過去,他嘴角扯出一絲邪笑說:“用他對付你,果然是好辦法。”
一聽這話我就炸毛了,手立刻拉住他問:“你把他弄哪里去了?有什么事,你找我,他跟你沒關系。”
江辰東彈開我的手說:“我知道他跟我沒關系,但他可以制住你啊,蘇然然,你這眼光還真不怎么樣,怎么找那樣一個廢人,站都站不穩。”
大爺的,石展要是好好的,有一百個你都不夠死的,還容得了你站這兒賣乖?
氣歸氣,能有消息總比之前盲目的找要好。
所以我盡量穩住自己問他: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
江辰東立刻刺我一眼:“你這樣跟我說話就是不乖了,然然,你應該知道我,殺一個人對我們江家來說跟捏死一只螞蟻差不多,你說我要是把他弄死了,你會不會傷心。”
幸好是我手里沒刀,不然現在就想把江辰東捅死,他真的惡心之極。
他悠閑抖抖自己的衣服說:“你不用怨我,路是你自己選的,要想讓他活著,就得乖乖聽我的話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我咬牙問。
他的手從口袋里伸出,上面放著一管唇膏,竟然還是33號:“先上個妝吧,你看自己的嘴唇都發白了,真是難看。”
生氣,恐懼,還有各種不安的情緒像一只無形的手攫住我的心臟,這唇膏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惡心那么簡單了,在他拿出的那一刻,我突然想到了最近的惡夢,還有自己身上的紅線。
其實紅衣女鬼與萬老師身上的線并不相同,或許繩結是一樣的,但她們兩個,一個在紅色的婚服上,一個在內衣上,而我現在全身都是這種紅線,還是帶血的。
石展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,所以才會急著帶我去找周游,只是現在他下落不明,我更不知道周游在什么地方,歸根結底還要從江辰東這里下手。
他不耐煩地說:“怎么著?不聽話啊,不聽就別怪我下手狠重,哦對了,他的眼睛好像跟別人不一樣,可以先挖出來研究一下。”
我伸手把唇膏抓過來,扭開,當著他的面把血腥味極重的東西往嘴上涂。
他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一個字沒說轉身往電梯里走去。
已經沒機會追他了,唇膏上的血剛沾到嘴唇,我身上就立刻出現痛癢感,像無數的小蟲在爬,又感覺像是血管要爆開。
有少量的血跡已經滲透衣衫,形成鮮紅的點狀。
這里是大廳廣眾,不能再呆了。
勉強躲到樓梯間里,手不由自主地往身上摸去,血染一手,身上原本紅色的線更加紅了,如被切開的刀縫,而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。
腦子開始發亂,過去的人和事輪番出現,一會兒是石展,一會又是江辰東,甚至還有我的父母,他們的臉色一點不好,手里拿著鞭子,在打之前還要把衣服先脫去,羞恥和疼痛襲擊大腦。
“蘇然然,你怎么了?你怎么一身是血啊,出什么事了?”有人在我身邊說話,可是我抬眼看他時,臉已經模糊成一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