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人枯瘦如柴,穿著一套不合時宜的長衫,身子彎成“7”字型,手里柱一把拐杖。
他頭發很稀少,而且全是灰不灰白不白的顏色,看上去好像很臟的樣子。
露在外面的臉和手,皮包骨頭,如……
如我們在檔案室看到的那只枯手。
正要轉頭跟石展說這個發現,手卻被他拉住,并且快速拖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。
他神色嚴肅,眼里的紫光隨之加重,目光還盯著那個老人,卻快速跟我說:“這個人身上陰氣極重,很可能是育才小學里的怪物,我們不能在這兒久待,會被他發現的。”
我看向門口,此處那里堆滿了人,而且大多是往里面進的,我們如果出去,反而會更容易引人注意。
“這么多人在,他不一定能發現我們吧?”我小心地說。
石展謹慎地搖頭說:“以他的能力發現我們一點也不難,我身上現在的靈力雖然弱,但區別于其他人,而你身上帶著鬼嬰,本身陰氣也極重,只要稍懂修行的人都會看得出來。”
如果真是這樣,我們今天來這兒就是冒險。
我們已經進來很久,除非怪物是剛剛才到,不然這棟樓里有什么他肯定早就知道了,還會等到現在嗎?
臺上司儀又開始說話,下面人聲鼎沸,吵吵的什么根本聽不清,不過看那笑臉應該也多是祝福恭賀的話。
江維微笑站在臺中,穿著合身的禮服,一副謙卑高尚的樣子,蘭香本來就長的妖冶美艷,跟他倒是挺配的。
所有程序都跟正常婚禮無疑,到拜見雙方父母的時候,臺上卻只有一個老人。
江維挽著蘭香給怪物鞠躬,禮堂里傳來他叫爸爸的聲音。
蘭香更是熱淚盈眶,讓怪物抓住她的手送到江維的手里。
場面感人,不知情的吃瓜群眾都相征性地擦了一把熱淚。
我心里毫毛都豎了起來,一直看著門口,可是那里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一樣,只看到有人進,根本沒人出去,人流死死堵住出路。
“石展,不對啊,你有沒發現他們是故意把路堵上的?”我問。
他點頭說:“對,禮堂外面一定有什么事情,我們得想辦法出去。”
我們還沒想到辦法,卻看到郭少從人堆里擠了進來,他一邊看著臺上的表演,一邊不著痕跡的向我們這邊走過來。
這時候婚禮已經接近尾聲,臺上臺下都是歡呼聲,過不了多久,就會入席吃喝。
時間突然變的異常緊張,等所有人都往外走時,這里的禁錮就會解除,也代表著怪物的計劃已經完成了。
郭少終于從人群中擠了過來,一到我們面前就快速說:“師父,你是真厲害,怎么算這么準?這個你得教教我,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料事入神的算命先生。”
我一聽就急了,瞪著他說:“你能不能先說正事,完了再夸他?”
看石展的樣子,也急的冒煙,兩眼緊緊盯著郭少,嘴唇緊抿著。
郭少終于正了正神色,往人群里瞟了一眼才說:“外面,江叔家的那個地產,今天打一個小圈梁,聽說中午都不休息,還把工人家的孩子都接到工地上,說是體恤工人,讓孩子跟爸媽一起吃午飯。”
石展一聽這話,臉色就變了,抓起我的手說:“管不了那么多了,我們走。”
郭少一邊跟著我們往外走,一邊低聲問:“怎么了,我說這是怎么回事啊,你們倒是跟我說清楚啊?”
門口的人還是很多,我們擠過去的時候,有人在故意擋路,反正是很難出去,好不容易挪到門口卻發現外面站著成排的保安,手里還都拿著警棍。
石展愣了一下,還是第一個出去。
那保安立刻一臉兇相地說:“進去,婚禮完了才能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