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展咬牙默了許久,再看我時,已經恢復到之前的溫柔體貼,把我送回床邊說:“時間還早,你再睡會兒,天亮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去哪兒?”我問。
他突然笑著說:“你現在怎么像個好奇寶寶,什么都要問,我記得從前你在這里住的時候,人傻心大可是什么也不管的,上床就睡的像頭小豬。”
他說的是假話,要么那個人就不是我,記得第一次來這里我就發現他們家后院的墳包,還想逃出去的。
可這個時候揪著石展問,他根本就不會說,而且我從他的臉上明顯看到了有心事。
我躺上床以后,他也沒有陪我,而是關門出去。
聽到他往三樓去的聲音我心里才算定了定,但又特別奇怪這所房子里的格局。
一樓的很多房間我現在雖然不能進去,但大部分還是摸清了有什么,除了兩間放有棺材,里面是關于兩石兩季的秘密,其它的好像是存著一些雜物什么的。
而三樓,有石展的住房,有另外兩石兩季的棺材,也有一些空的房間,那些房間從來沒有打開過。
最奇怪的是二樓,我現在住的地方,整個樓層有五個房間,除了我每次來住的這一間,別的四個門永遠都關著的,我從來沒見有人打開過,更沒見誰進去過。
那些房間是做什么的?
這個問題一出來,就繞在腦子里揮之不去,一想到自己身邊全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房間,里面還有可能發生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,整個心情都難以描述,更睡不著覺。
躺著也是難受,干脆起來。
屋子外面更是安靜,是那種死一樣的靜,明明知道這房子里住著很多人,也有亮光,但就是感覺上只有我一個似的。
站在我的房門處,可以看到另外四個房間,一樣的暗紅色門,此時緊緊閉著,每一扇后面都好像關著一頭猛獸似的。
往上看,三樓的扶梯只能看到轉角上去的幾個,盡頭埋在黑暗里,而從我這個位置往下看,也不能盡數看到客廳里。
這棟石展的房子,我從來沒有真正弄懂過,就像是虛幻出來的一樣,他想讓它存在,它就在這兒,如果他不需要,也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。
倒是沒有以前那么害怕,只是也沒有像之前那么大的好奇心。
輕腳從每一扇門口經過,認真感受周圍的氣氛,反而沒有站的遠那么害怕了,有時候手伸手去試試,最終也沒有打開。
順著樓梯往上走,很快就到了轉角處,這里可以看到三樓的情況,以及在樓梯斜對面的石展的房門。
他的房門此時也是關著的,里面沒有燈光,不知道是睡著了,還是根本不在?
我走上去,咬咬牙還是舉手敲門。
里面竟然很快有了回應:“進來。”
略猶豫一下,推開門就見石展一個人坐在窗下微弱的月色里。
他光著上半身,腿上是一條特別寬松的休閑褲,我腳剛一進門,他就從地上站起來,起身把屋里的燈打開,順手給我拉了一把椅子。
我有些尷尬,也不敢直視他的身體,跟他站在椅子另一側說:“你在忙嗎?”
石展微露一點笑說:“沒有。”
接下去我就不知道說什么了,怪怪地站了兩秒,他卻拉了我一把,直接按進椅子里說:“坐這兒陪陪我唄,反正你也睡不著,我也沒事做。”
“你咋知道我睡不著呢?”我抬頭看他。
他挑挑眉,把另一張椅子拉近也坐上去說:“你睡著了還能跑到這兒來?夢游的啊?”
我回答不出來了,看著他在一邊“嘿嘿”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