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為何一些城池不愿意歸降,寧愿冒著城破人亡的風險?”夏道明問道。
“一來這些城池自恃有些實力;二來,一旦歸降便是反賊,如今陵州王看起來聲勢有些浩大,但想成事很難,一旦兵敗,歸降之人肯定要被秋后算賬,而且看陵州王手下所為,也不是什么明君;三來馬銅不僅要的財物極多,而且據說還要奉上諸多孕婦,也不知道拿去做什么。”姬元真回道。
“這馬銅該死,城破殺人已經是罪大惡極,竟然連歸降之城,他還索要孕婦,顯然是要行什么邪惡之法!”夏道明聞言不由得想起了在洛桂城外見到家家戶戶精心養蛇之事,臉色頓時冷了下來,身上有可怕的煞氣迸發而出。
饒是姬元真和梁景堂已經是八品大武師,面對這可怕的煞氣,也是頭皮發麻,額頭直冒冷汗。
“看來道明你是不準備歸降了!”姬元真看著一臉煞氣的夏道明,心情復雜道。
好不容易有機會統攝瀝城,家族迎來了快速崛起的機會,姬元真自是不愿意放棄瀝城。
但不放棄,那就只能歸降!
否則大軍壓境,憑借夏道明,還有姬家和潛蛟武館這點武師和臨時糾集來的兵馬,又如何能抗衡得了?
“馬銅如此殘忍兇暴,我都想殺之而后快,又豈能歸降他?更何況,他竟然還索要孕婦,此等之事,我們又豈能做?”夏道明神色凜然道。
“沒錯!歸降還可以,多奉上財物也沒問題,但要我們奉上諸多孕婦,這是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!”梁景堂沉聲道。
“既然如此,藏身山寨的文月他們,目前也無需搬遷回來!還有,我們這邊也得著手準備撤離瀝城。
依我之見,一旦形勢不妙,可以選擇穿過蒼莽山的峽谷通道,撤往北地。那里雖然生活更加艱辛,但以我們的實力,尋個地方安居應該沒問題。
等上一段時間,局勢變了,再返回瀝城就是。”姬元真聞言很快說道。
顯然他心里早已經有這方面的籌劃。
“撤離做什么?擒賊先擒王。等我尋個時機,殺了馬銅和他身邊的一些高手,讓廣威軍群龍無首,屆時我們再起精銳之師殺出,自可攻破敵軍!”夏道明說道。
姬元真和梁景堂聞言都臉色大變,不約而同脫口道:“不可!”
“有何不可?”夏道明微笑看著姬元真和梁景堂二人。
“道明,你還年輕,沒有真正見過兩軍對峙,那種人山人海,縱然你很厲害,真要入了其中,也瞬間變得微小起來。
而且軍隊與普通人又是不同,他們出入戰場,經過生死廝殺,煞氣極重,人入其中,煞氣鋪天蓋地而來,十分本事恐怕也難發揮出五六分來。
更何況軍中不乏強大武師,伱殺得了百個,莫非還能殺得了上千個?至于精銳,如今姬家倒是又出了幾個大武師,但人數太少了,而且七品以上的大武師,加起來也就剛剛過一個巴掌。
至于瀝城,七品大武師本來就主要集中在四大勢力,歷經上次劫難,不僅四大勢力連根被拔起,其他各方勢力也是損傷慘重,如今別說七品大武師,就是五六品大武師也湊不齊幾個。
就憑這點精銳,去沖擊大軍,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啊。”姬元真連連搖頭,根本沒有半點信心。
“是啊,道明。如果瀝城沒經歷那次大劫難,然后又多了你這位比九品宗師還要厲害的人物,大家上下齊心,還是有守住瀝城的機會。
但如今,依為師看,既然不愿意歸降,也只能撤離了!至于城中的百姓,他們若愿意跟我們走,我們也可以盡量帶走。”梁景堂跟著說道。
“老爺子,師父,你們以前一個說我老謀深算,老奸巨猾,一個說我眼力獨到,很有心計城府,敢情都是逗我玩啊!”夏道明見兩人接連勸說,似乎生怕自己年輕人熱血沖頭,不由得撇嘴道。
“這怎么還會呢,我們那絕對是真心誠意地……呃!”兩人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,不過話說到一半,兩人似乎都突然想起了什么,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“是啊,這家伙什么人?明明有隨隨便便擊殺八品的實力,竟然還天天吃我家孫女的軟飯!胥致遠那么厲害的人物,最后也被他坑得家破人亡!他會傻乎乎地沖入大軍送死?這怎么可能?”姬元真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。
“臥槽,差點忘了這廝的德行!當年才六品境界,愣是坑得一大群大武師賣命給他做嫁衣,甚至胥致濟那老家伙還被他坑得連老骨頭都給賣了!他要沒點把握,會做送死的事情?這不是侮辱人嘛!”梁景堂狠狠扯了扯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威猛銀須。
“怎么不說了?心虛了!看來,你們還真是逗我玩啊!”夏道明一臉“不爽”道。
“行啦,道明,你就別逗我們兩個老家伙了!快說說看,你真正的陰謀詭計!”姬元真滿臉期待地催促道。
“老爺子,我們是正派人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