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淵并沒有伸手去接,而是看了木槿一眼。
“以后你要送書信要正院,就該守著少奶奶的規矩。”陸淵聲音低沉淡漠。
紅袖一愣,詫異看向陸淵,“少爺?”
“我的東西,沒有什么不能經過少奶奶的手。”陸淵冷冷地道。
“……是。”紅袖眼尾泛起一抹紅暈,雙手僵硬地將書信交給木槿。
木槿壓著嘴角,將信交給陸淵。
陸淵連看都沒看,“下去吧。”
從頭到尾,沈歲安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紅袖卻覺得臉頰發熱,臊得不敢抬頭見人。
“奴婢告退。”紅袖喉頭強忍哽咽,垂首退了出去。
紅袖眼睛通紅地離開住院,惹來許多下人側目。
誰不知道紅袖姑娘是少爺跟前第一人,少爺許多貼身伺候的事都不假手他人。
就連那兩位姨娘都比不上她。
今日是怎么了?
難道被剛進門的少奶奶刁難了?
“喲呵,平日最是不拿眼瞧人的紅袖姑娘是怎么了?該不會是被郎君給趕出來吧?”一道嘲諷的輕笑聲突兀地響起。
紅袖忍著淚水,朝著說話的人看去,“林姨娘,你在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?”
“我光明正大在這里散步消食,見到你哭哭啼啼好不可憐才關心問了句,別不識好人心啊。”林姨娘笑得幸災樂禍。
“你在少奶奶面前,該不會又拿出那一套,說什么郎君只允許你貼身伺候,郎君只穿得習慣你做的衣裳,郎君只能容許你進他的書房?那可是少奶奶,你在她面前,就像這地上的螻蟻。”
紅袖氣得發抖,“住口!我與少爺自幼相伴,是任何人都無法相比的。”
林姨娘指了指她的眼睛,“那你哭什么?”
“關你什么事。”紅袖狠狠地瞪她一眼,轉身就跑開了。
“小賤蹄子,看你能狂到什么時候。”林姨娘嗤了一聲,轉頭看向正院的方向。
這個沈歲安好像有幾分意思。
只是沒想到長得如此明妍奪目,艷光熾盛。
不過,聽說她以前是二少爺的未婚妻,如今卻是嫁給陸淵。
以后陸家的日子應該會挺熱鬧的。
熱鬧好啊,她才有機會啊。
被賜給陸淵這么久,陸淵對她還冷淡得很,她任何招數用在他身上似乎都沒什么效果。
外面都傳陸淵殺人如麻冷酷無情,難道他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對哪個女子動情?
正院。
沈歲安已經讓人燒了熱水,她一直習慣每天都要洗澡,即使是在冬日。
只是……
陸淵怎么還在這里,他難道今晚還要在正院留宿?
“夫君,你需要洗漱嗎?”沈歲安試探著問。
聽出她想趕人,陸淵俊眉微挑,“洗。”
“……”沈歲安一噎,“正院好像沒有夫君的衣裳,要不……”
陸淵問,“今日不是讓人將我的東西都搬過來了?”
沈歲安立刻看向木槿。
木槿輕輕地點頭,她還沒來得及跟姑娘說這件事,姑爺就來了。
她根本找不到機會。
“去幫郎君拿衣裳吧。”沈歲安低聲吩咐。
等兩人都更換衣裳,沈歲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著上榻的。
本來以為是難熬的一夜。
可這次她在嗚咽之中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。
被褥翻滾中,曖昧的聲音逐漸淹沒。
抵深人靜快春宵,心絮紛紛骨盡消。
……
……
沈歲安又是扶腰醒來的一天。
“少奶奶,您覺得怎樣?要不要讓芙蕖再幫您揉一揉?”木槿端水進來給沈歲安洗漱。
昨天夜里一共叫了三次水,最后一次她看到姑爺抱著少奶奶進去凈室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