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歲安將淡泊院的下人重新篩選清查,最終將五個品質稍差的攆出去。
如今國公府是阮氏當家,大房和二房都失勢,下人們也不敢多言。
周斌的死訊也傳回來。
陸淵沒讓人去告訴周嬤嬤,就讓周嬤嬤以為自己的兒子在遠方辦差。
“今日三嬸來過了,阮少主想詢問你的意思,要不要回去南朝?”沈歲安已經有三天沒見到陸淵。
南朝使者馬上就要到了,他最近又開始忙起來。
“回去有何用。”陸淵淡聲說。
“三嬸說,這次領頭的人叫賀景堯,是南朝首輔賀知源的侄子,他若是見到你,定會認出你與南朝皇上的關系。”
“你的身份瞞不住。”
陸淵捏著沈歲安的指尖,細細地摩挲著。
他知道這些話都是阮星臨要告訴他的,阮星臨幾次想找他,但陸淵都不太感興趣和他聊身世的問題。
什么皇子,什么第一世家,對他來說,就是無盡的麻煩。
“你想讓陸家知道你的身世嗎?”沈歲安問。
“父親一直認為我不配為他的兒子,他若是知道我并非他的血脈,應該會很高興。”陸淵嘲諷地說。
沈歲安無聲地嘆息,伸手摟住他的腰,想要傳遞她的關心給他。
陸淵明白阮星臨的意思,等南朝使者一到,他作為協助禮部護衛他們進宮的指揮使,必然要跟他們打交道。
賀景堯必定會認出他的身份。
到時候南朝皇室自然也會知道,就算皇帝不想承認,皇后也會用盡一切方法將他接回去的。
“如果雍朝這邊知道你的身世,皇上還會讓你擔任鎮撫司指揮使嗎?”沈歲安說。
肯定不會了。
就算那時候南朝不承認陸淵,他是南朝皇帝的長子,就足夠讓雍朝對他忌憚。
兩邊都容不下陸淵。
沈歲安只要想到將來他要面對的困境,真是替他覺得難過。
“不當就不當,到時候就靠夫人養了。”陸淵笑著說。
“那就要看夫君伺候得讓我舒不舒心了。”沈歲安跟著他逗趣。
陸淵翻身將她壓在身下,“莫非夫人是嫌棄我還不夠努力?”
“……”沈歲安哪敢嫌棄他不努力。
他簡直是太努力了。
陸淵在她驚慌的臉上親了幾下,哈哈大笑地放開她。
“夫人認為我該回南朝嗎?”他低聲問。
“那就看南朝那邊是怎樣的意思,我知道你并不在乎皇子的身份,如今阮家少主都來找你,有阮家和南朝皇后,想來是不會讓你繼續留在陸家。”
“如果南朝皇帝不肯承認你的身份,只會讓你的存在變得尷尬,那我覺得該爭取就該爭取,你不是物件,不是他想承認就承認,不想承認就隨手丟棄的東西。”
“群居不倚,獨立不懼,你從來不是靠誰才走到今日的。”
在她看來,陸淵是一個光而不耀,靜水流深的人。
他的身世尊貴與否,并不會改變他的優秀。
只是,即便是他的親生父母,也不能隨便決定他的人生。
他們當初既然各自有心愛之人,為何要成親,既然成親了,那就別生孩子。
那南朝皇帝也真可笑,既然不想皇后生下孩子,他怎么還色心不死。
不行房事,他哪來的擔心。
又色又壞,狗男人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