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景堯收斂吊兒郎當的神色,“白大少爺,如今說什么都沒用,等你們朝廷的批文下來,確定要重開海運,而你白家能拿到海運特營,你再來與我談合作。”
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,賀景堯回頭看向白紹杰。
“你知道自己想投靠的是何人嗎?”
白紹杰勾了勾唇,“白家從來只追隨明主,不在乎是雍朝還是南朝。”
“好,有魄力。”賀景堯笑了笑。
“靜候佳音,白少爺。”
白紹杰揉了揉眉心。
門外的隨從進來,“少主,三少爺被抓了,要不要去救出來?”
“不必了,就讓他在京兆府多待幾天。”白紹杰起身。
“找到水家能做主船塢的人了嗎?”他問。
“找到水家的族長,他說能帶我去看天明池。”
白紹杰點了點頭,“走。”
……
……
將程芝云送回醫館,陸淵也來接沈歲安了。
陸淵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森冷。
程芝云有些發怵,擔心地看向沈歲安,不知陸淵會不會因為剛才那個紈绔幾句話就誤會了。
“周大夫,程姐姐,那我們回去了。”沈歲安笑著道別。
陸淵扶著她的手上了馬車,對周舟示意了下,這才離開。
“被嚇到了?”陸淵低聲問沈歲安。
沈歲安笑問,“你都知道了?”
在上京發生的事,陸淵當然很快就知道了。
“嗯。”陸淵點頭,“抱歉,又讓你被我牽連。”
沈歲安愕然,“怎么又跟你有關系,明明是白紹弘下流無恥。”
“白家向來看不起我。”他剛被接回陸家時,白紹杰幾個兄弟來找陸大太太,總會找機會欺負他。
他以一敵十,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。
后來他們打不過他,只敢在背后說他不配姓陸。
“京兆府那邊我關照過了,不會那么快放了白紹弘。”陸淵說。
沈歲安笑了笑,“跟大太太和白紹杰相比,這個白紹弘就像路邊撿的。”
腦子都不知道裝的是什么。
像今日這種事,對她的名聲根本不會有真正的影響,仔細一想都知道不可能。
白紹弘所作所為也就惡心別人。
“誰求你都別心軟。”陸淵低聲說。
“我不會的。”她最不可能的就是對白家人心軟。
“靖寧侯那邊怎樣了?”沈歲安問。
陸淵:“暫時是平靜下來,歡哥兒何時有喘鳴病的?”
“這是娘胎里帶的弱癥,外面都說王氏待他如親子,事事親力親為,可這個喘鳴病就是治不好,靖寧侯幾次說要請封歡哥兒為世子,做足看重他的樣子,卻不知他有這個病。”
“我讓人去查過,每當歡哥兒的病有好轉,靖寧侯府的花園不是出現貍奴就是小狗,這些最容易讓歡哥兒的發生喘鳴。”
沈歲安淡淡地說,“我不想惡意揣摩王氏的心思,但靖寧侯這個父親,真不配程姐姐曾經付出的感情。”
“今日我拿藥給何閎奎,已經跟他說了歡哥兒的情況。”陸淵說。
“他最好別再出現在程姐姐的面前。”沈歲安哼道。</p>